胖掌柜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但他却注意到,此时,钱驮的眼底露出一抹思索,随后参杂了一丝愤怒。
虽然他也有心究其原因,但是想想这其中怕是是有其他的阴谋。
便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不应该交叉底线,因此就算此事并未发生了。
反正四公子这班奇人也不可能败在他人算计之下。
也不知道钱驮如何平复心情坐在了赢翟对面,但是当他坐下的那一刻起,包厢内的气氛仿佛就已经发生了无声的改变。
赢翟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转过头来的那一刻,眼底多了些审视的意味。
“不知这位大人来咸阳城之前遇上了什么人物?”
这般开门见山的问法,便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钱驮听了都有些怅然,
若是在生意场上,像赢翟这个样子的人,要么就是初生牛犊,要么就说明背后有巨大的倚仗。
他默默将手中的酒樽放下,抬头与赢翟对视。
下一秒,赢翟看见他摇了摇头,开口道:“那人我未曾见过。”
倒也不是他有心隐瞒,只是在收到管家李伯的消息之后,正好也有意留在咸阳城内碰碰运气的商者自然也是不想错过这次好机会。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尝到这一败笔。
此时确认了赢翟的身份,钱驮心底有些忐忑。
毕竟他刚才的那般态度实在算不得客气。
可偏偏赢翟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摆摆手道:“大人不必紧张,既然是谈合作之事,那便是双赢互惠的,虽然本公子在他们眼中是个混世魔王的模样,但我也自认是个宽厚的人。”
“还请大人详细说说,那人让您觉得可信的话。”赢翟说着轻轻按了一下额角:“总得知道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钱驮点点头,或许是之前乌克兰做的事情,让他心怀愧疚,又或许是他不想在赢翟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将入咸阳城的前一日出现在桌上的那封信给拿了出来。
“便是此物扰乱了我的判断。”
他将那东西往前推了一推,赢翟也不推辞,拿过桌上的信件遍翻看起来。
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他忍不住挑挑眉。
只能说明写这封信的人对咸阳城内的局势十分了解,同时又正好知道一些玉石生意上的事情。否则也难得将城内近日的动荡和钱驮本身联系起来。
“原来如此,利用商人多疑的本性来达到目的啊……不错的手段。”
他不咸不淡地扎了钱驮一句,后者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
毕竟赢翟说的是事实,他作为一介商人,也不是不能打听到民间接访对四公子的评价,此时想起自己方才无礼的态度,他的心中也有些许后悔。
若是刚刚没有胖掌柜及时提醒,又或者是赢翟脾气再差上一些,他现在或许就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这样吧,反正早晚也是要给你看了。”
赢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着对那边的阿青勾了勾手指:“东西拿出来。”
钱驮这才注意到,那个站在赢翟身后,穿着一身劲装的人,自始至终都在背后藏了一个圆筒卷轴。
听到了赢翟的命令,阿青上前半步,双手将圆筒圈轴承上。
钱驮边看着那位公子将卷轴顶上的软塞拍开,翻手倒出来好几张被卷成圆筒状的纸张。
“这里便是咸阳城的三座铺子地契,虽然如今的经营倒也不错,但是比起那些,这种地段还是比较适合玉石生意。”
“亦或者做些其他的也不错。”
“于是本公子变盘向你走了,再过几日将铺子清空,不知阁下觉得如何?”
赢翟这边是跳过之前的话题,直接开始讲双方合作的事了。
因为对他而言,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多如牛毛,而对方这种利用他人心理而做出来的低级手段,赢翟便是能猜到的就只有还未全部落网的权贵之人,或者来不及离开咸阳城的六国余孽。
这么些人用的手段都不痛不痒,他并未放在心上。
“公子所言极是,”钱驮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若是公子觉得此事可行,在下并没有异议。”
他这般温顺的表现和开始时,面对二赢翟的颐指气使简直判若两人。
赢翟微微挑眉:“若大人是未先前的事情补偿,对本公子而言毫无必要之处。”
这话让钱驮听得微微一愣,随即,他双手抱拳开口道:“对公子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钱某信奉敢做敢当,刚才是钱某多有得罪,这本补偿是理所应当的。”
赢翟听完这话,并没有立刻表态,
严格意义上说,他来此处,就只是谈个生意,但是……又没说一定要让他谈。
“原来如此,本公子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在钱驮因为他想明白,准备开口说明条件时,赢翟却将手中的卷轴往旁边一推,送到了寡妇清手中。
“既然如此,剩下的便由清姑娘代劳吧。”
寡妇清面色坦然地接下赢翟送到自己面前的任务,但是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