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始末都好好的掌控在手中,在田林眼里,自己可谓是做的天衣无缝。
因此,当家仆禀告四公子带着人前来拜访时,他还在书房的小隔间内轻点那一堆银票。
“你说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田林手腕一抖,差点没让手里的金元宝掉到地上。
“姥爷,四公子已经在外面了。”
那个家仆也是满头大汗,他虽然是田林的心腹,但是平时你接触的也顶多是一些商人权贵之类,便是那判官断案的知府大人,就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大官位。
如今在他们会客堂坐着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是名号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公子翟啊!
“快!我之前带到天苑的那个丫头呢?去让她伺候四公子!”
田林当机立断下了命令,那人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赶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舒兰那丫鬟是之前田林想了些法子,才把人带回府中的,原本打算明日圆房,却没想到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赢翟在大堂里候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边的门终于被推开,只是来的依旧是一张见过的脸。
“我家公子在此处等了许久却还见不到主人,好大的架子啊!”
阿青站在赢翟身边,面无表情说出这话时,一派恶人的模样。
来者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抖一个机灵,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强行镇静些许,双手一合,点头哈腰的道:“是……虽是大人临时有事,实在是我等招待不周,奉上小小歉意礼,还望公子笑纳。”
那人脸上摆着僵硬的笑,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做手势。
而后,一位身披青纱的妙龄少女出现在赢翟满是兴味的视线中。
她洁白的藕臂举向身前,虽然面容姣好,却因为恐惧而让这般美貌大打折扣。
赢翟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视线,那人的冷汗因此沁了满脸。
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想起把自己一脚踢出来应付赢翟的家主,他也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丝怨恨。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赢翟的一句话给冲散。
“大秦戒律中有一条便是人口买卖罪责。”赢翟语调平淡,却仿佛一盆冰水狠狠的浇在了那人头上!
“这姑娘从哪来的?”
当然是家中老爷强行抓来的啊。
那人心知肚明,却半个字都不敢说,正当她眼神四处乱瞟,想找个借口的时候,阿青却不知是如何从那边瞬间跳到了自己面前,手腕一转,翻出一柄泛着银光的刀刃,按在自己勃颈处。
“是你说,还是我带人去查?”
“我,我……”
“公子,刀下留人啊!”
门口那处传来一道满含急切的声音,阿青转过头,眼中的冷意让来者看了都觉得心里发怵。
“你又是何人?”
她的刀转了个圈,转而对准了田林。
此时田林心底无比后悔,早知道会被这丫头用刀指着。他还不如不出来,直接窝在另一边等赢翟离开。
“阿青。”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众人一愣,但是田林转头看见刚刚只在自己面前的刀尖被收回去后,差点喜极而泣。
“这位便是田大人了?久仰大名。”
赢翟毫不客气的坐在位置上首,察觉到这一点的色号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但又被他很快的隐藏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公子远道而来未曾准备,是我等招待不周。”
他说完又压低了嗓音,对身边的两人喝斥道:“把这个死丫头带上来干什么?一个不懂规矩的东西,别在这里脏了公子的眼睛!”
“是,小人这就把她带走。”
那仆从心中腹诽:自己分明是受命而来。
但是在赢翟面前,他就算有千般不满,也只能把话吞下肚,抬手要去拉那少女。
“等一下。”
阿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刀刃,甩在两人脚下。
“公子说的话,你们都是当成耳旁风了吗?”
“这丫头不能被你们带走。”
将赢翟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的田林心跳如鼓擂。
他当然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让这丫头留在这里。否则给机会让她一会儿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通通抖了出来,别说什么配田子庄子了,他只怕连性命都要搭上!
田林一时不敢接话,那丫头也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时间无人开口,但这静一静,却像是一把刀刃一样,压在田林的心头。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赢翟一声冷笑,下一秒,周遭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了十来个身着黑色衣装的人!
他们手中的刀刃散发着森森寒光,不过田林和那个仆从眼中的恐惧,提起刀刃便冲上前来,围在二人旁边挡住他们的去路。
被田林带来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阿青带到了一边,两人小声的在交谈些什么。
离得远,但是田林也隐约从那两人的方向处听到几个熟悉的词汇,知道大势将去的人顿时就脸色发白,特别是视线转到赢翟身上时,四目相对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