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这上边舞蹈,倒也能有足够的空间施展。
“臣弟如兄长所说,将中区的林大人带了过来,兄长觉得如何?”
公子将闾拿着酒壶给两人都满上了一樽,这才慢悠悠的回答道:“能被你认可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二人交谈间,站在公子将闾身后的那位幕僚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主子。
说起来,这周围都是护卫和丫鬟。若是倒酒,交给哪位下人不行?
然而公子将闾亲自做了这等事,显然是在朝那位四公子示弱啊!
这样一来,那人也愈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难怪公子将闾再来此地之前要让自己做好准备,估摸着这争取来的处置花街一行叛贼的机会,是要换人了。
此时应当是主角之一的林木良,还在满脸震惊的盯着赢翟,双眸之中的崇拜,简直让人想忽略都难。
连堂堂二公子将闾都对赢翟这般尊敬,当时自己答应了,赢翟当真是自己三生有幸啊!
赢翟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幕僚已经不知不觉中将他奉若神明。
他听着公子将闾的话,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酒,动作之豪迈让将闾都愣了一瞬。
“兄长,你我本是同根,若有要事相商,只管说明便是,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
这么一说,反倒是让将闾愣住了。
他眨着眼睛看赢翟认真的神色,最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四公子,果真敏锐。”
他也喝完了杯中的酒,抬手对身后的丫鬟打了个手势。
等要还给两人又倒满一杯酒后,公子将闾这才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咸阳城百官听说四公子举办科举一事,并如同炸锅的蚂蚁一般,日夜为此发声,只因难得认同,但是如今此事名声远扬,他们也终于明白幺幺众口无力。”
“如今,便是明眼人都知道形势了。”
说到这里,公子将闾苦笑一声。
在刚听到四公子在投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态呢?
可如今,这事实摆在面前了,他除去接受之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希望自己这位四弟念及旧情。
如今,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在早日赢翟的血洗之下,留在朝堂上的钉子不过从前半数之人。
原本公子将闾还在观望,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拉拢些人,以免日后夺嫡一事讨不到好,但他万万没想到四公子竟然暗地里已经拉拢了王蒙两家第三代!
而且王将军的态度偏向愈发明显,再加上赢翟在百越一战立下的威势,只怕朝堂上在男友人对四公子的行事置喙!
至此,形式明了,将闾自知不敌,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不如就干脆向四公子表明自己并无竞争之意,而后早日向父皇讨块封地,往后就做个闲散王爷罢了。
“兄长,当真这么认为?”
赢翟微微挑眉,却引来公子将闾的一声叹息。
“四公子不是说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又何必试探呢?”
说这话时公子将闾当真是无奈至极。
想他分明是秦国几位公子中顺位第二,但要论起追随他的人,远不及公子扶苏,要说手段功绩,又远远比不过四公子。
就连四人中最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公子高,也高低是个将军,若策马行走于街道上,还有百姓能认出他对他行礼。
唯独自己,高不成低不就,怕是连咸阳城里边,提起这个名号,都不一定有百姓记得起来
闻言,赢翟拊掌而笑道:“的确如此,兄长这般真心,为此纠结是本公子的不是。”
人都已经带来了,他当然也没有空手走的意思。
看出这点,公子将闾也不耽误,命人拿出了文书。
“这些是这片花街的奴役名单,那亲不知来处的人迁入此地后,招揽了不少人,如今赶走了他们,这边剩余的一共一百八十余人。”
赢翟点点头,随手翻了两页:“留在此处的大多是男丁?为何难得处理?”
说到这个,公子将闾面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虽说男丁众多,但他们大多都是一些莽夫。若是让他们入了军营,只怕又是流氓货色,未免坏了士兵们在百姓间的名声。”
“其余的去处……难得把握。”
将闾说话间望了一眼赢翟身后的林木良。
其实这差事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要说油水如何,那得看处理的人打算用何种方式。
因此用这事来锻炼上任新官,便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之前公子将闾才特地去找左丞相。因为如今,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左丞相已然是入了赢翟麾下。
不少人都在猜测其中门道,公子将闾原先也派人调查过,但是自知不敌了,他也懒得费那个心思。
干脆直接一些,能省下不少精力。
“木良。”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个激灵,上前半步抱拳道:“属下在。”
赢翟将手里的卷轴抓起,送到他面前:“此事交给你去办,若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公子幕下之僚可做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