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那小子又窝在房间里一整天了？”
管家满脸无奈的点点头，干巴巴的开口道：“小少爷说正在重要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探访，一日三餐也是在屋内，几乎没踏出过房门一步。”
赢翟嘴角一抽。
从前只听说有些人专注于一事的时候，便心无旁骛，比方说这个小子，又或者是神医华佗之类。
或许秦沁明将来也能如华佗一般在他的领域登峰造极，但是那些也是以后。
“再这样下去，原石还没有打磨就要化成粉了。”
赢翟丢下这么一句，让管家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脚步飞快的朝着院子的一个方向去。
管家只觉得四公子脚下生风，刚刚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安，转头就不见身影。
“这……公子也是思虑心切？”
阿青点点头，便随着身边的人一同往赢翟的方向去，在经过管家身边时，他仿佛听到那个跟在阿青身边，面孔陌生的姑娘说了一句“看看是什么原石”之类的话。
“四公子何时又沉迷于美玉了？”
管家心下疑惑，让人关上大门牵好马车，心绪开始活络起来。
他也是受赢翟的恩，在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之后被公子收留，因为认识几个字也能做点事才来府上当了管家。
难得听到四公子有喜欢的，不如就试着找找之前的那些伙伴，说不定有帮得上公子的？
他不会知道当他找到其中一位周游世界的旅人玉石商后，会被赢翟安排肩负与寡妇清一同做玉石生意的事。
当然，这些是后话。
一处不小的屋子内，有两个人各自在一个巨大的台词，前面忙活着，将形状各异的青铜木块之类组合在一起，又慢慢的让齿轮咬合，转动。
但若仔细看。才会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人中，一个是面色发灰，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脑袋一点一点。而那少年虽然情况类似，但是手上组装的动作一点不慢，甚至偶尔还出言催促几句。
他眼眸澄亮，望着自己手中器械的目光，就如同见到了稀世珍宝的盗贼一般。
直到敲门声响起，它还是趴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一旁的人则像是被人从梦中叫醒一般，狠狠一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
但是当她满脸鲜血的拉开门，看见来人时，表情却僵住了：“公子？”
“听说他又在房中呆着……”
赢翟的话才说到一半，那边的秦沁明不知是怎么听到的声音，抓着桌上的东西，一个猛冲就到了赢翟面前。
“大人！我做出来了！”
他手上躺着柄扇子，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其实这竹木的扇骨隐隐散发着一种光泽。
“这是……”
秦沁明不等他问就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此扇的扇骨是用玄铁所制，虽然是头一次用那样贵重的东西，但是做出来的效果绝对符合大人您的要求！”
他说着将手中的扇子塞到了赢翟手里，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大人可要一试？”
赢翟嘴角微微一抽。
虽然还有些问题，但他也的确有些跃跃欲试，于是阔步走到庭院中，一把甩开了折扇。
这个动作让他微微一顿，因为手上传来的重量比之前纯粹用玄铁所做的扇子要更重一些。
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重量刚刚好。
助手还在一边发呆，神游天外时候却觉到身边有一阵风从耳朵旁边呼啸而过！
正当他觉得奇怪，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物所致，却不曾小面前几道白光闪过，吓得他半天不敢动作。
“不错。”
赢翟满意的点点头。
手中的折扇打开，除去原本就会弹出来的伸缩刀刃以外，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扇骨的顶部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窟窿，这边是刚刚从赢翟的扇子中飞脱出去的银针！
这些银针连接着赢翟手下的一个按钮，只要按动那个按钮，银针便会飞射而出，若此时在他面前站着个人，又正好被赢翟锁定的话，在防止被扇子打中的时候，已然是无暇顾及其他，对这样的暗器是很难躲过的。
“大人喜欢吗？”
“不错。”
赢翟向来不是个吝啬夸奖的人，但是他想到秦沁明的状态，想想这小子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果断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心所欲，不是说劳逸结合？还是说你想从今往后就这么点高？”
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而言，即便心智再成熟，也是受不起这种激将法的。
可偏偏秦沁明听到这话并不服气，很是认真的开口道：“等往后我做出了机关兽，每天都站在他脑袋上，就不会再有人比我高了。”
这话乍一听的确没什么错处，但是赢翟也不是那种走寻常路的。
他愣了一会，然后反问：“你要骑着机关兽去面圣？不怕被夷三族？”
这句话彻底把秦沁明问住了。
年纪不大的少年眨眨眼睛，望了一眼，又转头望着身后的小屋，最终妥协。
“大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
反正是最后的挣扎，赢翟也不在这上面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