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的确难说……那边放在以后解决吧。”
赢翟欣赏着阿青愈发为难纠结的表情,心中暗道一声傻丫头。
他自然是早早的留了后手,将此事与秦始皇说明,在后者全然支持的条件下,才会有此举措。
不出所料,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这消息就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长翅膀一般飞舞,传得人尽皆知。朝堂的奏折中也已经多了不少弹劾四公子的。
秦始皇面色发黑的将手里的皱褶甩在了桌上。
“好,很好,儒家之说已然越过秦律,任由你们满口胡诌了!”
他真龙天子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文武百官们都寒蝉若噤,生怕自己成了那只出头鸟,可今天那群儒生非要触这个霉头。
“陛下,天下学子皆感四公子此番举措有失平衡,难以服众,为免他在这错路上一错再错,必须要及时止损啊,陛下!”
说话那人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比淳于越年纪更大,显然就是一脚要踏入棺材的那种地步。
但是赢翟清楚此人来头,对他是没有半分同情的。
毕竟在淳于越触怒圣颜被迫留守学府后,还能带着一群儒生拼死抵抗,这位的精神也的确让人佩服了。
若是以往,他说的这番话,说不定还能挣到几分薄面。
可如今在朝堂上,儒家因为公子扶苏已经彻底处于劣势,加上这儒家一派的人,平日自甚清高,总觉得朝堂上风云四起,不符合他们的身份,更不愿意与文武百官深交。
如此一来,自燃没有人愿意替他说话。
可老者丝毫不觉,言罢视线隐晦的王周围一扫。
察觉到这一点的人,要么撇开视线,要么就眼观鼻鼻观心,抿着嘴唇,显然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事实上,许多人人都是幸灾乐祸,加之那意图仿佛写在脸上,顿时让老者脸红脖子粗了起来。
“噗。”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老纸终于忍无可忍,怒斥:“哪个无知小儿,若你觉得老夫有错,不如站出来,与老夫好生辩驳一番!”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寂静无比,有些人暗地用眼神交流,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表情。
想当年,淳于越遇到任何一个与他观点相悖的人,便会用词办法偷奸耍滑,逼迫陛下站在他那一方。
如今看来,司法并不仅仅是那个老头子用的好,这如家的老一辈,似乎都将此法用的十分顺溜。
“先生真是好胆识,本公子且问你一句,刚才那些有失公平的话究竟是只有你儒家子弟在说,还是天下人都有此言论?”
说话间,赢翟缓缓地走出队列之中,在他身边的官员都下意识的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当老者知道与他辩驳之人竟是四公子的时候,花白的眉毛狠狠一跳,但很快他在听到这番话时,又表情一变,脸上写着可以被称作为无赖的表情。
“自然是天下学子。”
他说完这话,望着那年轻俊朗的面孔,眼底的季度一闪而过。
似乎觉得方才一番话不够,老者又双手抱拳对龙椅上的天子拜上一拜,
“陛下,如今,天下之人皆知,四公子凭一己之力包揽下天仙楼,自此以后,非但让文武百官止步,更是借此对天下学子发难!”
“预设名额仅仅百人,如此一来,除去公馆内的学子之外,又有多少人能荣登圣堂?”
“此外……”
老者说得唾沫横飞,激动无比,那模样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下一秒就会因为这份难以抑制的情绪驾鹤西去!
“这番话未免太让人笑掉大牙!”
赢翟毫不客气的打断,看见那老者一脸愤恨地盯着自己,反而是畅快的笑了。
“几月之前,本公子初次提出科举制,如家便是第一个反对,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尊贵之人,莫非王臣,极力反对为天下寒门子弟敞开的这条大道!”
“可你们儒家学派不是爱众生么?那番话又算如何?”
“既然你们未曾做到,本公子另辟蹊径,以白月之战的功,换得这不过百人的机会又有何不可?”
老者被这一番逼问弄得哑口无言。
他嘴唇颤了颤,正欲反驳,却听赢翟继续道:“那百人皆是寒门子弟,便是本公子门下之客,也未曾有一人跨过这条规矩,这样的确有施工准,但是本公子凭借自己军功所得,换得这一机会却不能为自己考虑么?”
“为你如家,你就高兴了?”
“谁给你的脸?”
朝堂之上,一袭白衣的青年面色冷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客气,场上却鸦雀无声,无一人反驳。
不是不敢,是不能。
因为在听到这番话时,众人才想起来,百越之战大获全胜时至今日的半月时间,百官从未听说过一丝一毫关于赢翟的功勋一事!
有人想着,四公子向来行事风格多变,说不定早已在众人所不知道的时候,便要了自己的奖赏。
又或者,四公子在某次心浮气躁之时,处了陛下的逆鳞,以此将功抵罪。
他们等猜测完完全全却无一人想到,事实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