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今的寡妇清心气再怎么高,也知道有些东西压在人的心口不是那么容易翻过的。
比如他们如今所见到的,永远不会将重要之事讲与女子听。
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女子永远都是依附他人的存在,而不是为了他人分忧的。
或者说没有资本。
胡不违将她落寞的神情收入眼中,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腾出一股无名火,
“这些人说话就跟鸭子似的,老子家乡的大白鹅都比他们叫的好听!”
说着,他双手摁在一起,指骨摩擦之间发出令人牙齿酸痛的声音。
“等着,他们竟然敢来院子前面闹事,咱们就有活!”
反正他们被赢翟选中,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以后看家护院吗?
嫌弃锦衣卫不够用,并不是觉得他们武力值不够,而是因为这些人被各种条条框框给束缚着,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束手束脚。
但如果他们打到了赢翟的标准,成为他的专属护卫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包括胡不违自己在内,他们也算是半个自由身,可以说,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一条命!
只要他们敢拼,赢翟愿意拿出那个价值,别说让他们保护院子了,就算是冲锋陷阵,把脑袋给拧下来都行!
那一股凶煞之气,就是赢翟需要的东西!
砰的一声。
刚刚还在吵吵嚷嚷的学子们,被这样的动静给吓得一抖。
他们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却发现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迈着阔步往外走。
那人一脸凶,身上的肌肉像是沙包一样,一块一块的贴着身子,顿时让跟随而来的几个胆子较小的书生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怎么还有那样的护卫?
淳于越也被这人的出现吓了一跳,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镇定了些许。
虽然遇上的是个野蛮人,但是只要他一会儿将自己的身份报上去,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此时自己依旧作为秦始皇的座上宾,不想脑袋搬家的人都不可能对自己动手!
淳于越显得非常美满,只是可惜,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并非从前认识的那种狗腿子!
“你就是带头在院子外面闹事的人?”
胡不违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开门见山的问题,让刚刚端起一点架子的淳于越脸色发黄。
“粗鲁,这种事情怎么……”
“老子问你是不是?!”
显然,胡不违没有听他胡扯的耐心。
在问题一遍的时候,察觉到对方想打太极,开口一声怒吼,就把淳于越给吓得不知所措。
他面色呆愣的望着面前的人,直到胡不违表情一变,准备再吼一句的时候,淳于越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开口:“我……老夫名讳淳于越,小子你定然是听过的吧?”
毕竟自己作为如今儒家第一人,外头的人因为没见过他的脸,多多少少都能知道一些这个名号。
“不,我不知道。”
胡不违笑得一派和睦,脸上挂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
他原本是不会让人有这种感觉的,毕竟只是个粗野的汉子,但是此时淳于越却有一种四公子就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他晃荡晃荡脑袋,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剔除出去,却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笑。
“没想到淳学士大驾光临,招待不周了。”
这声音里面透露着几分讽刺,而声音的来源则是化成灰,淳于越都不会忘记的人!
他猛然转过身去,那边的赢翟也正好抬起手,和他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这一幕估计要成为淳于越一生一次的噩梦了。
他前一秒还在和别人介绍自己身份多么尊贵,一转过头,天下除了秦始皇以外第二尊贵的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脸怎么就那么痛呢?
“莫非本公子的礼数不到位?”
就在淳于越发呆的时候,赢翟却忽然换了一副面孔,一脸无辜的望着面前的人。
“阿青,你说是为什么?”
被称呼为阿青的护卫上前一步,一身劲装让人难以忽略其有可能也是刺客的身份。
“自然是这位大人心中感动不已,一时间忘记回礼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认真,似乎这事情就应该是这么回事。
对方的态度这样端正,如果自己还端着架子的话,反倒显得他不识礼数。
“其实并不重要,还请四公子不要挂心。”
淳于越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的。
天知道他有多见不得赢翟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原来如此,”赢翟一脸的恍然大悟:“但是本公子总听说有些人在背后说,那个排名第四的谁不知礼数,杀戮成性,不知先生可有消息?”
虽然赢翟是一派求贤若渴的模样,但是传出这些话的人,如今就在他跟前左右。
正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不少定力较差的学子门此时都脸上发烧,甚至有人禁不住转过脸去,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也对,像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既然传出这样的话,又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