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是大秦戒律上面明文规定的事情,赢翟自然不会让那些人骑在规矩头上作威作福。
老者却是被赢翟话语中的愤怒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些许,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他。
察觉到赢翟眉目之间的愤怒,又是忍不住心里一跳。
他长满了皱褶的脸上满是忐忑,似乎填满了常年在日头底下晒出来的沟壑。
约莫是常年生活在这种压迫之中,也让他们没有了反抗的意识。
“原来如此,既然诸位各有打算,本公子也不该对此指手画脚。”
说完,赢翟一手背在身后,似乎是因为那老奴的三言两语恼了,转身欲走。
主子要走,那些护卫自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了随行而去。
他们身上有保护四公子的任务,赢翟不愿在原地留着,他们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
正欲走时,却听得不远处栅栏上一阵碰撞声。
赢翟转头,却发现是那公子扶苏不知为何露面,此时正一脸努容的望着他。
大约是跑了两部路,复苏小口喘着气,挂在腰间的玉佩晃荡不停。
方才的声响大约就是这么来的。
“许久未见,长公子别来无恙啊。”
即便端的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话,扶苏也看不得赢翟这样子。
自从他被父皇派去辽东郡管理盐场以后,自己门下的客卿就时不时的会出事。
虽然大大小小不致命,但次数多了,即便是公子扶苏本人,也很快遭到了秦始皇的怀疑。
昨日他才被召见一次,今天秦始皇也只是一如往常的问话,但是扶苏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冷意!
就让他在心情忐忑,这时对赢翟也愈发的恨。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到如今这般境地。
虽然扶苏怒气冲冲,但是在赢翟看来,这位长公子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经过此处,顺手给民众帮了个忙而已,怎么着弄得好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的人马也在栏杆的两旁面面相觑,只有不远处的农民们在担心自己的栅栏会不会被他们一脚踹塌。
“被长公子如此记挂也是难得,不如我们找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小叙几句?”
赢翟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在外人看来,这还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弟。
但是扶苏知道,赢翟自始至终都不是那等会为他人所委屈的性格。
如今,他看起来有多好说话,等到了人后,肯定就是话里做事一堆坑等着自己!
公子扶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也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抱拳对赢翟开口道。
“不了,本公子只是经过此处,便好奇过来看看。”
他说着就准备离开,跟着他身后的那个小厮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据说那些在朝廷上惹四公子的最终没什么好下场,至于私下里招惹了那些人……现在在咸阳都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了!
虽说公子扶苏是皇室的人,还和赢翟是兄弟,理应对他更宽容些。
但这最终都只是猜测罢了,或许应当说正是因为这二人,其中一个是长公子,一个是四公子,才更有可能反目。
四公子如今是四位公子之中最受始皇帝赏识的,而咋长公子按照大秦戒律,又应当是顺位继承人。
这兄弟二人之间迟早有一日要为了争夺皇位而这争斗,此时在外人眼中。两人之间的争斗也可谓是一触即发。
当然,这只是外人的看法。
事实上,赢翟根本连和扶苏斗的心思都没有,因为这个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必要。
“长公子留步。”
跟在辅助身边的那个侍从,听到这话,顿时吓得不敢动弹,仿佛刚刚喊他的那个人不是赢翟,而是从地府爬上来的鬼。
好在公子扶苏十分淡然,除了转过身之外就没有别的动作。
他这样子的确让人抓不出错处,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被宽大的袖袍挡住的手,此时已经满是汗液。
“不知道兄长可曾听过,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赢翟这样似笑非笑的说法分明就是有所指,也实在让人难得不往那个方向想。
扶苏听得这话,脸上带了怒气。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多年以来,读的圣贤书莫非还要被一个不敬重儒家的小子否定?!
历史前公子扶苏只觉得身体疼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却没有注意到在他面前的赢翟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神情。
啧啧,两句话都说不得了,扶苏多年受儒家道法的影响,此时只怕是恨不得把他面前的自己给腰斩吧。
只是可惜,如果想做到这一点,现在的扶苏根本不可能有那能力。
“本宫只不过是好奇,毕竟这个短短的几日之内,来我宫内做客的人可都是眼熟的很啊!”
此话一出,扶苏的眼皮也狠狠地跳了一下。
可这还没完,赢翟还嫌刺激不够,继续开口:“那些人当真以为本公子没法找到他们?这样常在暗处,像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