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赢翟心中尚存疑惑,等他把盒子里的东西摊开翻看过后,眼底却露出一抹讽刺。
“这些人果然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若非大秦百姓需要这些官员们做支柱,只怕如今根本就不会在朝堂上留那么多人!
按照赢翟自己的意智,他是想直接把朝堂上,绝大多数人都刷下去,来一个大换血的,上一次还是手下留情了。
“既然他们诚心找死,本公子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一番美意?”
赢翟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日晚膳该用什么一样,但是咸阳城中,却有些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变天了?”
有些人一脸怪异的,抬头望着天空,看着这依旧毫无变化的景象,耸了耸肩膀,便当做无事发生。
反正这个地方一向如此。
冯去疾将消息送给赢翟之后不久,果然收到了对方的回信要求自然是让他去宫内一叙。
当然,这要说什么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早就说好的事,冯去疾也没有要推迟的道理,于是在收到消息后就干脆利落的和来送信的那些小厮一起前往四公子所在的宫殿。
“老臣见过殿下。”
赢翟一如往常坐在太师椅上,冯去疾悠然行了一礼,得到对方的回应之后才挺直了腰板。
“今日遇左相会面的目的,想必不需要本公子多说了吧?”
赢翟撑着下巴:“不知对于那些胆大包天之人,左相作何感想?”
听他这样说,冯去疾的事情却不动声色的,从他放在太师椅上的手上面滑过。
此时的四公子手中正握着一只狼毫毛笔,也不知究竟是觉得此物手感极佳,还是在想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看见她这副模样,冯去疾总是隐约有种她想把东西折断的感觉。
他心底暗自嘀咕着:还好,当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送到这位祖宗面前。否则让他看见所有人的所作所为。只怕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冷静的坐在此处了。
“这些贵族大多都只是在咸阳定居两年,手中并未掌握太多资产,却相互拉帮结派,难得处理。”
他这样拐弯抹角,平日里赢翟还愿意虚与委蛇,但是这次他却没有这样的耐心。
“本公子问的是,你打算如何?”
即便此时赢翟的那一股杀气并不是针对冯去疾的,但是直面踏实,冯去疾还是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抬起头,有些忐忑的望着赢翟,过了一会在低下头,有些害怕的开口道:“老臣之见,公子可以按照大秦戒律,将这些不识歹之人统统打入天牢!”
说话间,冯去疾一拱手看上去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但是赢翟却清楚,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东西究竟有多么狡猾。
如果不是刚刚自己吓了他这么一下,只怕现在那些模棱两可,虚以委蛇的话,自己还要再听一耳朵。
看见赢翟似乎是满意了,冯去疾狠狠地松一口气。
情绪琢磨不定时的赢翟实在可怕,再这样下去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在刚刚闲下来的赢翟周围过多的晃悠,毕竟这位四公子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在附近,就等于身边随时都有一个会冒火的炸弹!
虽然他知道赢翟身边有两个高手护卫,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是一这次冯去疾就开始怀疑自己最初脑子一热来找赢翟的决定是否正确了。他在忐忑简直是放在了脸上,即便隔得远,赢翟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罢了。”
他忽然摆摆手:“魏忠贤。”
“老奴在。”
“准备一下,本公子要亲自去会会那些人。”
说完望了一眼台下的冯去疾。
“左相不如本公子一起,也好做个伴?”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赢翟却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冯去疾头顶冒汗,最终也只能咬牙点点头。
大不了就死跟着赢翟左右,这样应当也不至于被人当成替死鬼。
即便曾经也有过荣幸,与始皇帝共坐一辆马车,但是不论多少次,冯去疾都觉得赢翟的马车是他平生见过最舒适的。
里面的熏香似乎是自己平生所见中最上乘,又有他一直都眼馋的茶,再者就是一年四季都不会少的火盆或者冰盆了。
谁知道这么区区一辆小马车是如何塞得下那么多东西的?
赢翟从来都不会炫耀这些,但是真正体会过的人就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好东西。
可这一次,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冯去疾可谓是心神不宁。
“丞相怎么这副表情?”
赢翟手里拿着一份地图——但是他早早的让东厂的人绘制出来,自己与皇上一人一份的东西。
这些东西一是方便赢翟找人,一个就是方便他们分布守卫。
冯去疾看着赢翟手里的东西发呆。
这马车原本是为了方便出行才在四周放下了布帘,如今却是刚好隔绝了冯去疾的视线。
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一群人要送走往未知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