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翟的声音里有刺骨的冷意。
毕竟,任谁在这胜券在握之时被人摆了一道,都会心生恼火。
在他左右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毕竟是他们失职,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了四公子不快,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负手立于庭院,赢翟不知在看什么,忽然转身单手负于身后。
“东厂听令。”
话音未落,东厂之人立刻单膝跪地,排排整整的在赢翟面前行礼
赢翟的视线,从这些人头顶一一扫过,最后只出了四个人:“你们先回盐辽东那处的盐场,将此物交给李辛二人。”
“务必让他们二人辅佐张士诚,收服盐场。”
“诺!”
那四人接了赢翟给的信物,几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剩下的种人多多少少都在方才的战斗中挂了彩,赢翟挥了挥手:“你等将此处处理干净,一刻钟后去本公子的屋外听令。”
“诺!”
两个命令下来,院子那边空空如也,东厂的人处理现场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魏忠贤。”
“老奴在。”
身着青衣的魏忠贤低头站在赢翟身后,刚才那些人出现后,它一直伴随四公子左右,却不知他们竟然暗中埋伏。
此时他心中愧疚,一时半刻竟连多看赢翟一眼都不敢。
“能说动六国派出人马暗杀,看样子是之前的漏网之鱼在垂死挣扎。”
赢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去查,把那只躲在所有人背后的老鼠给本公子揪出来!”
“诺!”
片刻后,赢翟坐在高位上,看着魏忠贤带来的文书,眼底露出了一抹冷意。
“赵歇……还真是好本事。”
当初那暗杀赢翟的六国之人,原本都因死于刀下的,唯独这个赵歇捡了个便宜,将替死鬼捆在府中,而自己连夜骑了马逃离京城。
那时,赢翟并未将它们六国之人赶尽杀绝,也仅仅只是想派个人回去通风报信,给他们一个警告。
但是现在这样看来,所有的警告于他们而言,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那么就斩草除根吧!
赢翟将文书扔在桌上:“还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魏忠贤的确还有话说,只是望见赢翟情绪不佳,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听到这话,便上前一步拱手奉上了一封信。
“公子,请过目。”
那信封与从前所见的不同,外表光滑且有细密的纹路,显然是牛皮晒干后所致。
大秦自从赢翟把造纸术安插进来以后,所有的文书都是用草木磨碎后制成的纸张。包括信封一类。
这样的信封,只有匈奴及从前的陆国之人才会用。
“六国覆灭,这东西也是许久未见了。”
赢翟说着招了招手:“拿来吧。”
虽说信封是牛皮,但里面的纸张依旧是在民间街坊随处可见的粗糙的草纸,那上面的文字并非秦国文字,而是杂七杂八的混着六国各方的语言。
即便如此也让东厂的人一一破解。
一目十行的扫过去。赢翟要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然后从秦国逃出去以后,因为像原本赢翟所想的那样,找个地方安安生生的过他的日子,而是联合起六国余孽以及东湖之人,说是不夺回故土誓不罢休
然而凭借他们如今的力量,想要灭了大秦,简直如蚂蚁撼树,这方人凑在一起商量。
刚好,安插在秦国的侦探查到了赢翟的动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入侵辽东郡,将赢翟暗杀。
“暗杀本公子的就是方才的那些人?”
赢翟将那封信随手折了起来,笑着望向台下的人。
魏忠贤低着头,听到赢翟这话点头应是。
“有胆量。”
赢翟硬生生地将这句满是讽刺的话,说出了夸奖的味道。
事出反常必有因,魏忠贤心知那些人是要倒霉了。
“既然如此,就给他们一点甜头。”
与此同时,辽东郡郊外的一处小屋内,被黑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原野上一通乱窜,最终停在了破庙前面。
他抬手在上面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随后有个人将门拉开,却也只给他留了一条缝。
“我是来找你们家大人的,把门打开。”
那黑衣人说着,拿出一块令牌。
“原来是赵大人,有失远迎。”
那个开门的人声音嘶哑,等他真面目露出来的时候,然后是赵歇也吓了一跳。
这个小老头不知是受了什么磨难,弓着身子,整个人宛如一尊被人扭曲了的塑像!
但他也只是惊讶这么一瞬间,很快,调整好表情。对那人点点头。
“带我进去吧。”
这庙从表面上看是一处风雨飘摇的小地方,半点都不起眼,但是那驼背老翁带着赵歇走进去后,却笔直的往房间的一处角落走去。
也不知道他按到什么机关,周围听得一阵齿轮咬合的响声,在他们面前的地面凹陷下去,很快并出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密室。
“大人,请。”
那老翁弯下腰,但他像虾球一样的背脊,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