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翟顶着这些惊恐的目光,得了便宜还卖乖。
“毕竟是朝廷下令土地改革,我一个小小监国公子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不好意思,可能全天下除了秦始皇以外,最不可能担不起责任的就是您了!
看看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是小事了?
但不起这个责任这句话真的就是骗鬼!
但这些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有不少世家贵族们将求救的目光像冯去疾扔去,他却看天看地装聋作哑。
他当时也是犯了纯当了那个出头鸟,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啊!
“那便依照众卿所说,今日早朝后,赵高。”
被点到名字的赵高上前一步。
“奴在。”
“孤要看见那些地契。”
“诺!”
陛下都这么说了,这些人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时间落在冯去疾身上的目光都少了大半。
他松了一口气。
每次和四公子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寿命要短上个十几年!
“对了!”
眼看事情就要这么平息,赢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一句话就又把众人的心给提了起来。
“四弟,”看见百官的表情如过山车一样上下变化。
公子扶苏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有别的目的,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的望着赢翟。
“这般还不够么?”
世家贵族的权利都已经被削成这样了,要是把人逼得太急,那不就是想让别人往绝路上走吗?
赢翟对于这位突然摆起兄长架子的扶苏并不与理会,只是摸着下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是眼见为实,不如将那些有玉玺盖章的地契都一一交上来,看真伪后再……”
“公子翟。”
这一回阻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龙椅上的始皇帝。
天子一言,顿时让众人感觉到了压力,而方才被赢翟步步紧逼的人,却是难得的得了一口喘气的时间。
终于把这小祖宗的注意力给勾过去了。
赢翟顶着秦始皇的视线,却感觉不到分毫压力,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
他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刚刚那样是故意为之。
反正皇帝没有真的发怒,他还能再浪。
看他安静下来了,嬴政对一旁的赵高丢去一个眼神。
赵高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高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那当然是没事了。
有事的是退朝之后要把命根子交出去啊!
……
早朝之后,那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些被针对的自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官员,此时都摆着一张哭丧似的脸。
天网恢恢啊!
这一回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算他们想要动手脚,也得好好放一次血。
看这四爷这动作,只要最后留下的也就只有一件底裤吧!
赢翟照例是被秦始皇单独叫去了御书房。
“参见父皇。”
赢翟像模像样行了一礼,忽然发现,此时在书房内的只有自己。
甚至公子扶苏都不在!
“起来吧。”
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父皇。”
抬头,赢翟又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知父皇此番所谓何事?”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劈完手里的奏折之后,才悠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听说孤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时常将公子扶苏,右相他们请到府上?”
一听到这话,想起之前做的事情,赢翟心底喊了一句“哦豁”。
这可不是把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给爆出来了?
他心里慌的一匹,面上稳如老狗。
“是。”
“哼。”
尹正看着面前这忽然老实起来的四公子,心下了然。
这小子还知道心虚呢!
“那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吧?”
嬴政说着,旁边的赵高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四五个不同的奏折,每一张上面的字迹都不相同。
“孤怎么不知道,我这四公子有这般能力将他人的笔迹模仿的一般无二了?”
皇帝不紧不慢的拂着衣袖,赢翟面相陪着笑而心底却开始冒汗。
这怎么像有一种长辈视察作业的既视感呢?
但是他不慌,
真的一点都不慌。
“这,父皇,儿臣这般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嬴政却是好整以暇,一脸“我看你能扯出什么花”的表情。
“当今朝廷中,能人多为世家贵族掌控,但是儿臣知道,高手往往在民间,能找到那些切心为江山社稷考虑之人,自然还是要从这泱泱众生之中下手!
因此,在广纳贤才之后,更要有能收纳人心的手段!
将这些并不重要的奏折教育他们批改,正是儿臣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