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看着赢翟这副表情,心里觉得怪异。
朝廷中闹得一些沸沸扬扬的事情,虽然自己不怎么留心,但大秦百姓茶余饭后能谈到一些。
因此,他对土地改革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如今看来,只怕是那些贵族没将该交上来的东西乖乖上交,这四爷只怕又要和老狐狸们绕圈子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问的,所以难得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你们怎么还杵在这?”
赢翟像是才反应过来,转头望了一眼魏忠贤。
后者则是将视线落到了彭越身上。
“别愣着了,本公子只给了你们一天时间,过时不候!”
魏忠贤上前一步正要应允,刚刚还在发呆的彭越反应过来了,一脸不知所谓。
“殿下的意思是,草民要和这位大人一起?”
他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不相信赢翟所说。
“本公子说的不够清楚?”
赢翟微微挑眉。
“既然你主动找到本公子面前,那就要知道有些事情你需要自己挑起大梁的。”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彭越。
“还是说,你只敢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真正要挑梁子的时候就不敢说话了?”
事实证明,激将法对一些肌肉发达而头脑不足的人,是很好用的。
被赢翟这么一刺激,刚刚还神游天外的彭越,顿时来了精神,双手一抱拳,声音洪亮。
“草民定然不辜负四公子的信任!”
他这般中气十足,离他不远的魏忠贤耳膜被震的生疼,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一点。
赢翟自然看见魏忠贤翻的一个白眼,心底有些好笑。
魏忠贤看上去对这样的莽夫很是嫌弃。
只看彭越这小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基本上只要不把人弄得缺胳膊少腿,赢翟就不会阻止。
武将嘛,往往都是不打不相识的。
眼看两人要准备走了,彭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嘴欠问了一句。
“四爷今日会来城门视察么?”
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时,总要有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在才好。
思前想后,除了当今秦始皇外,也就四公子最合适了。
但当今圣上何等尊贵的身份?况且又不知道那些流民之中是否再有像张良那般的人。
“哦,我去不了。”
一被问到赢翟整个人就像是只没了骨头的虫一样,又缩回了榻上,
“先前犯了些错,父皇震怒,让本公子禁闭两个月来着。”
他拍拍自己的腿。
“本公子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但是刚刚才听他说让阿青陪着去找世家的人收土地来着。
彭越看了一眼旁边的魏忠贤,后者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全当自己没有发现。
得,这位也是四爷身边的人,自己搁这和人家较什么劲儿呢?
彭越也不自讨没趣了,拱手道了句谢,就和魏忠贤一道请辞。
赢翟又在塌上面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
“阿青,走吧。”
后者闻言有些惊讶。
“陛下不是说要禁足二月……”
赢翟满不在意地打断了她。
“父皇是说要禁足,但是又没说范围如何?”
一边说着,他对身边的阿青狡诈的眨了眨眼。
钻自家老爹话语里的空子,他是一点都没在怕的。
阿青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摇头。
四公子果然是仗着陛下的恩宠愈发的大胆了。
“备马车!”
确定了接下来的事,赢翟起身的动作那叫一个潇洒利落。
“诺。”
马车一路滚滚而去,此时在各自家中坐的贵族们并不知道危险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降临。
不过这马车走到一半,赢翟忽然又叫停了。
“我觉得今天还是不太行。”
一边说着,赢翟摸了摸下巴。
“咱们这身份不合适啊!”
临时改道,往常阿青可不常遇到这样的状况。
“公子既然决定,又是为何觉得不妥?”
“本公子可是大秦的监国公子,怎么能像包租公一样,一个一个的上门催债呢?
有失体面~”
如果此时冯去疾在此处看见赢翟这样的笑,只怕又是要觉得牙疼了。
因为上回四爷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他准备搞事的前不久。
“那公子是想?”
“要搞大动作,当然要在所有观众都到齐的时候。”
赢翟笑得一脸无害。
“等明日早朝,本公子只在于他们一一说明吧!”
其实真正想法是,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行事风格都十分高调,因此,在威胁那些世家交出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时,定然要足够硬气。
可如今,父皇说让自己禁足,他在外头嚣张的事情,如果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里,只怕再想要应付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