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派,碧水洞。
“嘶——”
江冬睁开眼,胸口处传来剧痛。
挣扎爬起,朝胸口望去,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
“这是哪?”带着疑问,江冬吃力地望向四周。
他此刻正坐于一座石台之上,石台下,有一汪幽池,池水清冽,底部有座磨盘大小的石台,石台中央有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孔洞有新痕,显然原先插在里面的物品已被人强行拔走。
透过水面的倒影,江冬看到的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白净,虚弱,青涩的面庞中透着一股书生气。
细看之下,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脑中突然涌进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通过记忆,江冬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身体原主人也叫江冬,在道一派是个万年垫底的练气二层小弟子,他有个堂兄弟,情况和他差不多。碍于他俩入门的时候挑了个好师傅,所以被安排看守门派重宝碧水剑,也就是原先插在江冬身下那个石台孔洞中的宝剑。
不料今日魔教入侵,门中长老抵抗的抵抗,逃跑的逃跑,根本就没人来搭理碧水剑。堂兄江春鼓动江冬盗剑逃跑,被江冬拒绝。哪知贪欲上头的江春直接一个背刺,将江冬捅死后,盗剑而走。
记忆到这戛然而止,只剩满腔的愤怒遗留在江冬脑海。
“真特么混蛋!自己的堂弟也下得去手,江春是吧,你等着,等老子出去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江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端端的在办公室加个班,只是觉得困了,趴在桌上眯了会,醒来就在这破世界。
修为没天赋,人缘没盼头,现在连活下去的资格都差点被自己的堂兄弟给剥夺了。
“得嘞,想办法先活命再说。”
活动了两下身体,感觉胸口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江冬轻轻一跃,落至岸边。
走出碧水洞,江冬随便找了块白绫缠在胸口,随后披着外套就朝着记忆通往门派外围的方向悄悄摸出去。
“站住!”
还没走出去多远,江冬便被发现。
冷汗瞬间就从他额头渗出。
“怎么办?杀出去还是举手投降?”
稍作犹豫,江冬心中有了决定。
“不管了,随机应变。”
一转身,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此刻正一脸严肃的打量着他,当看到江冬胸前缠绕的白绫后,脸色稍有缓和。
“内应是吧。”
江冬多机智啊,此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活命再说,于是不停的点头。
“跟我来。”
黑袍青年说完也不等江冬回复,直接带头上前,直至把江冬带到一片广场之上。
来到广场,黑袍青年将他领到这群昔日的同门面前便不再搭理。
这些同门在看到江冬来到后,有人目露疑惑,有人面若冷霜,有人目光躲闪,但这些人无一例外,身上都绑有一条白布。
江冬心中恍然。
“原来内应是以这白布为号,以免误伤。”江冬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我这果然是被当做内奸了啊。”
“不过也好,起码活下来了。”江冬心中暗暗舒了口长气。
周围的人往日虽是同门,但此刻却像是在避讳着什么,彼此之间连个眼神交流也无。
身后的黑衣人虽全都肃穆立在原地,可眼中都有一抹藏不住的兴奋与贪婪。
十多分钟后,身后的黑衣人传来阵阵骚动。
江冬顺着骚动的方向望去,刚看到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还没看清长相,就察觉到有人在轻轻拉扯他的衣袖。
“不想死就低头!”
声音很轻,刚传入江冬耳中便消散了。
江冬回头,身旁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此刻正低着脑袋,手也早收了回去。
江冬再看向其他人,发现身边的人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木偶一般。
心下暗暗感激身旁老者的提醒,也有样学样的低下脑袋。
没过多久,脚步声朝着江冬一行人走来,最后停在他们身前。
接着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通通给我抬起头来!”
江冬不敢擅作主张,直到用余光瞥见其余人抬起头,他这才跟着抬头望去。
在众人面前站着四人。
领头的是一名中年,长着一张国字脸,脸上满是威严。
其左后方是一名青年,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眼中透着一抹阴柔。
青年右边是一名少妇,面若桃花,一双媚眼不停在江冬一行人之间来回挑逗,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
剩下一名是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杵着拐杖站在最后,双眼内陷,目光浑浊,给人一种快不行的感觉,可奇怪的是另外三人都对其有种若有若无疏远感。
还是领头人接着发话。
“在此之前,我风魔教便允诺过各位,此番大事一成,在座各位便是我风魔教最核心的成员。如今兑现,这是令牌,你等收好!”
说完,手掌一挥,十多道黑光从其掌间瞬间划至众人面前,化作一道漆黑的令牌。
江冬伸手接过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