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读书人的地位高,他这番话说出来,季老太当即面露喜色。
不过季老太到底不是没见识的老太太,若换作寻常人家,早就千恩万谢的要赵传良帮忙引荐了。
“传良实在是折煞我这小孙子了…不知要怎样才能让他读上书?”
“这事很好办。”赵传良就笑道:“我任职的青山书院就在临安县城里,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帮忙引荐。”
这话说的忒有水平,季家人没有读书方面的门路,怎么可能嫌弃?季老太当即就叠声答应,高兴的要招待赵传良。
赵传良顺势应下这几天可以来帮忙启蒙的差事,季老太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看那激动的模样,肯定在心里盘算这几天要好好招待赵传良,务必让他有宾至如归之感。
旁边的季苗苗则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老天爷…
奶,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了吗?
她当即就扑腾手,嘴里一着急更加说不清楚,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婴语从嘴里冒出来,季老太只能听懂她叫自己奶。
季老太顿时就对赵传良笑道:“看这丫头,知道咱们赵秀才要来教他哥哥,欢喜得都不知怎么是好了。”
季苗苗:“……”
而且这还不算完,季家的人回来之后听见季老太说了这事,一家人都挺高兴的,家里人还专门弄了肉来招待赵传良。
这让赵传良吃的满足的同时也更加下定决心。
…
最近钱氏酒肆也很是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他派伙计偷摸寻来季家做新酒的一些门道,就关起院门,专心在院子里开始酿酒。
可别说,到底还是让他捣鼓出一样酒来。
他自我喝着觉得和钱家以前卖的酒大不相同,简直惊为天人,顿时雄心万丈,想要干过花间酒楼。
殊不知自己的酒味道跟花间酒楼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因为他在酒里加了一些其他不实在的东西,所以成本上要比花间酒楼的成本低。
他见花间酒楼每日宾客络绎不绝,心思不免就活络起来,自己偷摸在周围埋伏,看看花间酒楼的顾客有哪些。
之前自己家的酒味道不好,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现在他改良了配方,和花间酒楼的新品也是一样的果酒,看着花间酒楼日日宾客如云,也开始在心底幻想自家酒肆排起长队的模样。
这天,叶掌柜接待了一个来自淮安县城的李掌柜。
李掌柜也是在淮安县城开酒楼的,现在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差,他通过一些小道消息知道了花间酒楼起死回生的事情,不免也把主意打在了酒上。
所以特地从淮安县城过来跟叶掌柜谈合作。
不过因为他家酒楼纯属自家经营的关系,本钱并不是很多,加上一直亏损,对叶掌柜开的价格十分不满意,一直想让叶掌柜把价格压低一些。
叶掌柜本来想着薄利多销,给他的价格已经十分优惠,只在季家给出的基础上多卖了几文钱。
却没想到这点他都不能接受,做生意总不可能拿情分说话,一直卖给对方又不赚钱,他们家自己还不够卖那些酒呢,所以叶掌柜几番谈不妥之后便出门送客。
李掌柜心里急,走到花间酒楼的门口,都还一直在说好话:
“叶大哥,这要不是生意实在是难做,我也不会专程来找您,这价格就再往下压一压,实在是家里没多少银钱了!”
叶掌柜闻言为难:“李掌柜,花间酒楼也不是我的产业,我只是一个掌柜,如果不能在卖酒的基础上赚到银子,没办法跟东家交代呀。”
李掌柜听了苦着脸,又跟叶掌柜求了半天还是没结果,只能灰头土脸的走出了花间酒楼。
叶掌柜倒是忙得很,见他走了就立马回去主持大局,但他却一直周旋在那周围,看着花间酒楼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埋下怨恨的种子。
钱德这些天每日都在这周围蹲守,看能不能等到一个有缘人。
他见李掌柜和叶掌柜谈话之间,神色颇为沮丧,现在又在周围怨恨的看着排起长队的客人,顿时心思便活泛起来。
见周围没啥人,便主动上前去和李掌柜攀谈:
“这位大哥,可是要进酒?”
李掌柜愣神间就见一肥头大耳之人同自己言语,他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跟这人压根就不认识,他为什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来?
或许是看出了李掌柜的疑惑,钱德立马解释:
“不瞒大哥说,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你和叶掌柜在谈话,猜出你可能是要来敬酒的,小弟不才,家里世代都以酿酒为生。”
“自从花间酒楼酿制出新型果酒,抢过去客人以后,我也在家刻苦钻研,弄出了一味果酒,如果大哥心下有意的话,不如去我那里看看,看看我那酒你是否满意。”
钱德一看这李掌柜就是个生面孔,猜想他绝对不是临安县城的人,便胡说八道起来。
他偷换了概念,让听者觉得他并不是酒不好喝,只是研制的晚了些才被花间酒楼抢去了生意。
李掌柜到底最近才听说花间酒楼的事儿,根本就没打听清楚,竟轻易觉得他的话还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