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婆子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她压根儿就想不到这事儿居然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除族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们家身上?
就在早些时候可是十恶不赦的人才会有的待遇啊,这要是把他们一家人赶出牛角村,他们该在哪里生存下来?
段婆子这下是真心实意的哭了,她磕头磕的砰砰响:
“村长,我给您磕头了啊…求求您放我们家一条生路吧,这荒年马月的该去哪里生存啊,要是我们从村里走了,这就是咱一家子的命都没有了…村长,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你现在这样求我,早些时候自己干嘛去了,要是你们能肩负起赔偿别人的责任,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没给你们生路,你们给人家生路了吗?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还怕你们报应在我身上呢。”
段村长直接道,对段婆子一家也是厌恶彻底。
段老柱本来就不善言辞,遇到这种事情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味在地上磕头,头磕的砰砰响,话是一句都不说。
而就到这个地步还没完,段平安还被拖出去打板子,一寸多厚的板子重重打在他的臀股上。
板子击打在肉上的沉闷声,令大家都下意识感觉到屁股疼。
他撕心裂肺的在外面惨叫,段婆子心疼的几乎背过气去。
正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村长饶人一命,就听见段平安一声极其高昂的尖叫过后便没了声音,估计是晕过去了。
段婆子也受了刺激,眼前一黑也晕了。
这样的好戏,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不仅仅有牛头村的,还有牛角村跟过来看热闹的。
见平常惹人恨的段婆子一家这样的惨状,没几个人觉得心下不忍,大家若不是场合不对,只恨不得拍手称快。
只因段婆子平常惹人太多,段平安这次做的事也实在令人发指。
他们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唏嘘,顺便教育身旁看得目不转睛的孩子,让他们知道这种事情做了的下场。
孩子们一边睁大眼睛一边点头,这件事也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震撼。
段平安只被打了二十板子,虽然是村里的村长料理村里的事儿,但把人打死了也不好。
见他出气多进气少后,段家村长就让人别打了,转身把他像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接着他便在赵村长的邀约下去了村长家,对祠堂里的段家人不再关心。
季家人也彻底摆脱了关系。
本以为这件事是天降之祸,要让他们家赔银子的,却没想到是人为,这倒也好,毕竟他们家才起房子也没多的钱。
了了一桩心事,一家人也十分兴奋,没有留在原地,跟着村长他们一起离开了祠堂。
转眼间,祠堂里就只剩下了段家的一家人和吴婆子。
看着晕死的段平安,吴婆子的眼里都是憎恨,即便是他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也不能平息这种怒气。
似乎是吴婆子的眼神太过凶狠,旁边没有晕倒的段老柱警惕地看着她。
吴婆子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又踹了段平安几脚,才走了。
反正村长家可说了,明天就要去他们家讨银子,到时候她就带着人过去,也不怕他们不给。
吴婆子到底是做惯了农活的庄稼婆子,腿上的力气也够人喝一壶的。
何况还是段平安这种平时不下地的懒汉?即便是在昏睡当中也被踹得哼唧了几声,可见有多疼。
段老柱心疼的直抽抽,见吴婆子走远了才吃力的一次抱一个,好容易才把儿子媳妇给弄回了家。
…
俗话说好事成双,季家才解决了一桩心事,就来了一件好事。
才刚回家呢,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大家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叶掌柜。
叶掌柜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道:
“大娘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季老太当然不可能如实说,只说家里出了点事儿。
叶掌柜显然只是多问两句,他当然是以自己带过来的事情为主。
等季老太张罗着他落座,他就迫不及待道:
“大娘,这次的新酒卖的特别好,柳公子那边的意思是多多生产,如果卖的好的话,这酒还会流落到府城那边去。”
季家人一直想的都是自己的酒能赚钱就行了,府城两个字更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听见叶掌柜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大家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叶掌柜,那大概是要做多少?”姜还是老的辣,到底是季老太稳得住。
叶掌柜面露赞赏,觉得这个农村老太太实在是见识不凡:“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他对季家人倒也实诚:
“大娘,不瞒你说,这马上就要到我们诗人雅集的日子了。以诗会友和以酒会友都是城里读书人最喜欢干的事,这果酒味道馥雅芳香,且罐子还有几分风趣,料想那些才子们还会有几分意思。”
“而且…”说到这里,叶掌柜的脸上已是带了几分笑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