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着也顾不上再幻想了,忙上前来看楚令瑜的情况,拍着胸口十分自责,“哀家怎么忘了刚刚这丫头为了救我被木板砸到了脑袋,她说没事我就信以为真,还叫她一直操心没休息。太子,快叫太医过来!”
听到太后如此说,太子不疑有他,将人横腰抱起,平放到搭好的帐子里。
等太医来了,诊过脉,又查验过被撞的脑袋,也只能道:“我观姑娘脉象并无大碍,被撞击的位置也并未骨裂只是轻伤,只是关乎颅脑微臣也没有完全把握,但想来应该没有大碍,等姑娘歇几日就好了。”
话虽如此,楚令瑜对太后有救命之情,她一刻没醒,太后就一刻放心不下。
“多好的孩子,生得这么好,性格又讨人喜欢,还有情有义冒着危险救哀家,要是她有什么事,哀家日后都过不去这个坎了。”太后抹着眼泪说,一边偷偷用余光瞄太子,内心疯狂暗示。
太子一眼就看穿太后的企图,却并没有拒绝,顺着太后的心意道:“祖母先去歇息吧,儿臣就在这儿守着,等楚四娘子一醒,儿臣马上叫您。”
太后立马转悲为喜,眼周笑出好几道褶子,连说几个“好”字。
楚令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总算不枉费她冒这么大的险,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下了大半。
脑袋确实有些疼,她躺着躺着,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太子的目光在她安静的脸上停顿片刻,才转身走到帐外去。
再醒来时,帐内点了灯,影影绰绰有点昏暗,摸约是晚上了。
楚令瑜刚动了动,伺候的宫女眼尖发现,连忙朝外跑去,“太子殿下,楚姑娘醒了。”
才掀开被子坐起来,楚令瑜便见帐子外投下一道长长的人影,紧接着帐帘被掀开,太子颀长的身影信步走进来,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他惯有的从容。
“你醒了,头还疼吗?”太子撩起衣袍坐到床边的小凳子上。
楚令瑜环视四周,懵懂地看着他,“殿下,我这是……?”
“你刚刚晕过去了,太医说可能跟伤到颅脑有关,只要醒过来就好,再休养几天应该便无大碍。”太子认真地看着她温声道。
“原来是这样。”楚令瑜脸上恍然,沉默了会儿又想起什么,问,“太后娘娘怎么样?太医可诊过脉?”
太子心想,她果然善良。
“无碍,只是记挂着你放心不下,叫孤看顾你。”太子放轻了声音。
“叫太后娘娘担心了。”楚令瑜脸上微微有些自责,然后又带着些不甚明晰的期待,扬起脑袋看着太子,“殿下一直在这儿吗?”
“嗯。”
只这一个字,楚令瑜的脸瞬间又烧红了,轻轻偏过眼不敢再看太子,眼睫不停地上下扑腾像受了惊的蝴蝶,嗓音带了几分颤,“怎、怎么好耽搁殿下,若殿下公务繁忙,叫宫人照看就是。”
夜深寂暗,帐内点了两盏烛,男女相见,昏黄的灯光烘托出旖旎的氛围。
太子听着她与往日不同的娇柔勾丝的嗓音,心里被挠了下,像是一下扯掉面前朦胧的轻纱,叫他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有多么暧昧。
楚令瑜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他就闯进来,此时只着单薄的中衣贴在纤细的身子上,领口微微散乱,隐约能看到少许起伏的肌肤;脑后的青丝垂下,几缕碎发贴在她腻白的脖颈处,颜色十分鲜明,无端的有些勾人。
最为撩人的,是少女含羞带怯的脸庞,双颊雪里透粉,一双点漆般的眸子被烛火照得明亮水润,又好像有密密麻麻的丝线,将人的心裹得密不透风。
太子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生得确实美。
“无妨。”太子微微摇头。
楚令瑜一时不知道答什么,空气里沉默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好似意识到自己仪容不整,连忙拢了拢衣裳,将被子朝上提,娇软的嗓音十分懊恼,“我刚醒没来得及梳洗,还望殿下见谅。”
因为这话,太子又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压着嗓子里的痒意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歇息一晚,明日孤再派人送你回去。”
说完起身,正欲朝外面走去,却感觉袖子上传来一股轻微的拉扯感,太子回望过去,“嗯?”
只见楚令瑜抓住他袖袍一角,白嫩纤细的手指颤抖着。
她抬起头,鼓足勇气,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殿下,今日我妹妹一起进宫,不知道她人现在如何。我是姐姐,自是有责任照看好妹妹。”
太子回忆起下午发生的事,眉头不由轻皱了下。
地龙翻身后他来长乐宫看望情况,当时确实有不少人受伤,安顿好楚令瑜后,有些人也有样学样,说自己这儿不舒服那不舒服,找借口靠近他。他自然是毫不留情拒绝了,直接命人找太医医治。
至于楚令瑜的妹妹,他还真没留意,因此他只能道,“今日诸事杂乱,孤未曾留心,不过太后已经叫人安顿好进宫的女眷,不会叫她们有任何闪失,你且不要担忧。”
楚令瑜心道,我当然不担忧,不过就是面子情而已。只是面上分毫未表现出来,再次朝太子道了谢,轻轻松开捏着他衣角的手指。
太子正要转身,却又突然顿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