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捏着止痛药想要吃下去,一只手隐晦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真的有个小孩的话……
他犹豫的功夫,黑兔子已经把手里的药片干脆利落的扔到了地上,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唧!”
一道及其难听的嘶吼声从地下室的后半部分传了过来,绿萝痛苦的挣扎让整个地下室都颤动了起来。
“好像要塌了。”
原木望着扑簌簌落下的灰尘,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狂舞的绿萝枝干。
“老大,接下来是不是要趁机把他干掉。”原木悄悄拉近了两人间的称呼的距离。
“嗯。”旁边的男人吝啬地回了他一句。
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的针管已经被他拔掉,滴滴答答的鲜血从手臂流下。
男人看起来有点暴躁,“吵死了。”
他说完,顶着通红的脖颈和痛苦挣扎的绿萝打了起来。
绿萝似乎知道面前男人的危险,扭动着往后退,一部分根须甚至扎在墙上,努力钻动着想要跑出去。
不过黑兔子显然没有放过绿萝的想法,抬起满是鲜血的双手,狠狠扯着绿萝的一根枝叶,只要沾到一点血液,翠绿的叶片立刻就开始腐烂。
明白自己逃不掉的绿萝,将仅剩的几根枝叶团在一起,成人大臂粗的鞭子带着破空声朝着男人狠狠抽打过去。
男人只是微微侧头,避开了叶片的抽打,一抬脚将鞭子踩在了脚下,“安静点。”
他说完,一点点撕碎了绿萝的叶片,原本遍布整个地下室的绿萝瞬间只剩下一些残枝败叶。
原木在旁边,手心捏着止痛药,被这一番操作帅得差点鼓掌,好在及时看到了男人冷冽的眼神,停下想要鼓掌的作死小手。
解决了绿萝,黑兔子仿佛用尽了最后的精力。
他靠在墙壁上,一双大长腿憋屈地曲着,半阖的眼睛此时彻底盖上了,透过对方手上的青筋可以看出男人似乎正处于某种极度痛苦的状态之中。
如果不是现在地下还剩不少变异的绿萝,现在应该是他逃跑的绝佳机会。
原木抿着唇把目光看向了连接着地下车库的小门,那边的绿萝基本已经枯萎了,只剩下几根细细的根须无力地委顿在地上。
原木重新为他扎上针,方才警惕极了的男人丝毫没有动作,安静地靠在墙上,如果不是胸口还有着些许的起伏。
原木几乎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他包扎好还在对方手臂上渗血的伤口,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依旧没有惊醒男人,原木于是试探着往外挪了一小步。
“我走了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小声说着,一步一顿朝着门边挪步。
绿箩仿佛醉酒一般左摇右晃,时不时像是掉发一样落下许多叶子,再过一分钟,门上的绿萝应该就能完全消失了。
原木扭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门打开一小条缝。
马上就能出去了。
原木手心冒着细汗,心情有些雀跃,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角落的男人。
明亮的地下室,让原木眼尖地注意到了黑兔子的握着木仓的那只手似乎有些异动,他记得自己刚才包扎的时候分明偷偷把木仓挪开了一点,然而现在的那把木仓重新回到了男人的手里。
他没晕,绿箩还得一会才能完全枯萎,原木用力拉了拉门,纹丝不动,缠在门边的绿萝似乎也被他激怒,哪怕在痛苦中也朝着他挥舞了两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时间不够……
意识到这一点的原木有些喘不上气,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再次回到了男人的身边。
“老大,门开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啊。”
原木有些困难的蹲在男人的身旁,狡猾的黑兔子还在装晕。
“老大,我扶你出去?”
他小心碰了碰男人没有拿武器的手腕。
怎么这么烫。
原木一惊,他刚才跑去开门的时候,还只是高烧的温度,但是现在这个温度,他一碰上去,指尖就红了一片,如同碰到了温度极高的水一般。
刚想把手抽回来,原本昏睡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本就漆黑的眼睛,此时变成了纯净的蓝黑色。
诡异的是,就连眼白部分都被这颜色沾染,原木看着这片如同深海一般的蓝黑色瞳孔,怔住了。
只一个愣神的功夫,他的手腕被反抓住。
“嘶。”
那高的不像样的温度让原木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被丢上铁板火烤了。
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紧紧攥着原木的手腕,如同坚固的镣铐一般,挣脱不开。
挣扎了许久也无法拿回自己手腕的原木干脆停下挣扎,反正不烫了,让他继续握着吧。
他自认最大的优点就是适应性强,随便往哪里一洒就能安稳地活下去。
地下室的绿萝已经彻底枯萎,除了满地腐烂的植物枝叶,几乎看不到一点翠绿的痕迹。
“我看下手机。”
他习惯性地向黑兔子报备,除了攥着他手腕,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不回答原木就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