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南爵比赛,我也和你们一起。”荣砚微笑着看向沈文岳,“沈叔叔,今晚……我能在您这里借住一晚吗?”
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
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但是对方既然是从G大跟过来,肯定已经知道沈般若的身份,想要查到她的住址应该也不是难事。
今晚,他是怎么也不放心离开的。
沈南爵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主动附和,“好,今晚我也留下,大家一起更热闹。”
沈文岳原本也并没打算拒绝,听到沈南爵这一句,却也是眼底生出几分疑惑。
知子莫若父,自家老三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刚刚沈南爵可是一副恨不得将荣砚撕碎的样子,这么快就改变态度,实在是有点反常。
“好,那今晚就一起留下热闹热闹。”沈文岳转脸向女儿一笑,“般若,你去让佣人给荣砚准备一间客房。”
“好。”
沈般若答应一声,捧着托盘上的杂物下楼去了。
帮沈南爵整理好床被,让他躺下休息,沈文岳侧脸看向荣砚。
“荣砚啊,来……叔叔和你聊聊。”
“好。”
荣砚迈步跟他走出房间,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楼顶露台。
沈文岳帮他倒来一杯酒,在休闲椅上坐下:“南爵就是那个臭脾气,你不要和他计较,那孩子个性直率,有时候鲁莽了些。”
荣砚含笑点头:“我知道,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小弟弟。”
“那就好。”
沈文岳的目光落在他握着酒杯的左手。
男人玉白的手指上,那枚黑色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亮芒。
“叔叔看得出来,我对般若是认真的,我也知道般若她对你很依赖。”沈文岳从荣砚的手指上抬起脸,“叔叔只是有一个问题。”
“您问。”
沈文岳两手拢着酒杯,一对目光隔着镜片落在荣砚脸上,视线深沉而凝重。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是女儿的监护人,也是女儿喜欢的男人,甚至是他想要可能要将女儿终身托付的人。
沈文岳当然要知道他的身份,一个连他都查不出底细的男人,沈文岳实在是不放心。
“其实,我并没有对您隐瞒的意思。”荣砚回他一笑,“我这个姓氏沈先生应该不陌生,家父荣一珩已经去世多年,现在我最亲近的人只有爷爷,他叫……荣鹤行。”
哪怕是沈文岳,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暗暗一惊。
荣鹤行这个名字,在京城里有点头脸的人几乎都知道。
京城四大家族,荣沈傅顾,荣家能排在第一,就是因为荣鹤行的名声和实力。
“当年,我父母同时出意外,爷爷担心我再遇不测,所以一直要求我谨言慎行。”荣砚耸耸肩膀,“因此你才查不到我的底细。”
荣砚甚至都不用猜也能想到,沈文岳一定是查过他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他放在对方的位置,有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交往,荣砚不光要查那个男人,还要查查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对面,沈文岳轻轻点头,心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越添几分赞许。
沈文岳看人,当然并不重家世。
对方能够有这样的出身,还能一直低调不曾有半点炫耀,这才是最难得的。
对方合盘托出,沈文岳也没有再藏着掖着。
“般若这孩子也是个苦孩子,对于我们沈家,她就是我们最珍贵的宝物。”沈文岳目光咄咄地逼视着荣砚的眼睛,抬起酒杯伸到半空,“我不反对你们,但是……如果你敢欺负她,我不管你姓什么,我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我沈文岳绝对不放过你!”
荣砚捧起酒杯,很低调地将杯子在他的杯身上偏下的位置,轻轻碰了碰。
“我也不会辜负你和沈家对我的信任。”
沈文岳靠回椅子,抬手将杯子送到唇边,一口饮尽。
片刻,又斜他一眼。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谈恋爱也好,求婚也好都是你们的事,但是……结婚是人生大事,必须家里大人说了算!”
“老公!”不等荣砚回答,沈般若的声音已经响起来,小丫头脚步轻快地走上露台,疑惑地看看二人,“干吗在这里喝酒?”
“哦!”沈文岳笑着晃晃杯子,“爸爸收藏的好酒,想给荣砚尝尝。”
“那我也想尝尝。”
荣砚将杯子递过她,“小口喝,这酒烈。”
沈般若接过杯子浅啜一口,皱眉:“一点都不好喝,走吧,房间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过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
“好。”荣砚抬手将酒水一饮而尽,轻轻放到桌上,“沈叔叔,那我先过去了。”
沈文岳轻轻点头。
一对年轻男女说笑着下楼,斜一眼二人离开的方向,沈文岳语气无奈还有几分气恼。
“混账东西,以为偷偷求婚就会让你们结婚?想得美!”
自家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小宝贝,手心都没捂热着,荣砚就想抢走,当爸爸的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