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每个分庄都是沆瀣一气,庄里入不敷出是因为几个管事的联合起来欺骗洛蓬鸣,他们恣意妄为的把庄里的钱拿去吃喝嫖赌。
最过分的要属田庄的管事江然,他妄想把田庄占为己有。陈氏就是江然安插到洛蓬鸣身边的眼线,两人有过一段私情。
东城茶庄的管事小矮个跟西城管事大胡子整日寻花问柳,去年为争一名花魁大打出手结下梁子。两人互相使绊子,手下的人更是动不动就打架斗殴。
而药材庄的管事中饱私囊,收陈年药材以次充好。
浩远描述了各庄管事的所作所为。焦头乱额的洛悬离用笔一一记下。
浩远打个哈欠道“最棘手的是几个管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洛悬离沉思了一会儿道“就从江然下手。”
计上心头的洛悬离又召集各管事郑重其事的说道“山庄年久失修需要大肆修葺,眼下人手不够需要各庄抽出十个帮手过来”。
大胡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我们茶庄就要到采茶的时候了,哪有闲人呢?”
其余几人则是起哄。
浩远道“不过是借用三五日,不会耽误茶庄采茶。”
洛悬离说道“就这样了,明日你们就派人过来。”
修葺山庄是假,削弱各庄实力找合适的时机下手才是真。
浩远清点完各庄人数,转头说道“裴术,别的庄人都到齐了,唯独你们田庄就来三个人。还是请你亲自向庄主解释吧!”
浩远将裴术引进内堂,其余人交头接耳等着看笑话。
洛悬离见裴术仪表堂堂又不卑不亢甚是欢喜。
他试探道“我听浩远说,你以前在药材庄,近日我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不如你过来给我把把脉。”
裴术小心翼翼地回道“我技不如人,庄主还是请个大夫把把脉!”
洛悬离早就看中了裴术的为人,他的耿直坦荡得罪了药庄管事的才被调到田庄。
洛悬离提高嗓门道“来,过来。”
裴术倒也不推辞了,上前将两根手指搭在洛的手腕上,稍停片刻道“庄主身体无恙。”
“哦,说来也怪,我一见你病就好了。”洛悬离打趣道“裴术,你的医术比华佗还高呀!”
裴术见洛悬离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称赞他,一下明白了洛悬离是有意提拔他。
他不急不躁地说道“我从小就在药庄跟着师傅研习医术,为的是救死扶伤,师傅时常告诫我做人要本分。”
“你师傅说的对,做人要本分。”洛悬离自言自语道“庄里的几个管事都老了,该换换年轻人了。”
洛悬离捕捉到裴术脸上露出的一丝快意。
有野心又有情义,这不正是山庄所需要的吗?
浩远将裴术三人送回田庄。
“江管事,药庄的人手不够就不用过去了。诸位都是跟着老庄主打拼过来的人,为山庄劳心劳力着实辛苦。庄主实在不忍,让我转告江管事,以后田庄的事务就交给裴术,江管事就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浩远环顾了四周又道“要是谁累了,我一并回了庄主。”
话音刚落就炸锅了,江然有恃无恐的怂恿其他人道“洛悬离这是卸磨杀驴,今日是我,明个就是在坐的各位了。”
其他人哪敢反抗,毕竟这年头有个管吃管喝的差事不容易。
树倒猢狲散,这些人见江然倒了都忙着拍裴术的马屁,哪有闲工夫理会江然。
江然好是无趣只能拂袖而去,他岂能善罢甘休?
一封书信递到陈氏手中,陈氏看罢就屁颠屁颠的去找洛蓬鸣。
信是江然写的,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让陈氏吹吹枕边风,挑拨洛蓬鸣与洛悬离的关系。
陈氏涂着厚厚的粉脂,走起路来细腰一扭一扭。
“我不要名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可惜的是你,为了山庄没日没夜的操劳。”陈氏说着用手帕擦拭着眼泪继续说道“洛悬离心里哪有你这个叔叔,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把庄里的老人换下来,江然跟着你打拼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往后还不得把你撵走。”
洛蓬鸣耳根子软,陈氏的话倒很受用。
洛蓬鸣火急火燎的来找洛悬离道“你不能把江然赶走。”
自打当上庄主三叔还是头一次主动找他,平时他想跟三叔说句话都被搪塞过去。
洛悬离不想跟三叔的关系弄的太僵,只能说道“我会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管理田庄就是他份内的事,你这是还是要赶他走。”
二夫人远远望着僵持的两人,让丫鬟把洛悬离叫了过来,这才打破了尴尬。
二夫人道“你还不明白你三叔吗?”
洛悬离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三叔什么时候变得顽固不化。”
二夫人点破道“他没儿没女要洛家的产业给谁?他要的是你的认可。”
洛悬离这才恍然大悟,三叔要的不过是一个长辈该享有的尊重与重视。
“我知道怎么做了。”他说完一溜烟跑到洛蓬鸣跟前道“三叔,你快来看看田庄的佃户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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