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周奇德骇恐心颤,他想起了魏肇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真的拳拳到肉。
那狠劲——
让他觉得魏肇是一头脚踩猎物,尖牙利嘴咬在猎物脖子上的狼,如果那个女知青拦着,说不定他会被魏肇揍得半身不遂。
越想心里越发怵,周奇德小心翼翼地看着魏肇的脸色,求生欲很强地说:“魏肇,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又喝醉酒冲动了,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碰到你就来了,我知道错了!魏肇你放过我,你打了我我不找你麻烦,你以后也不要找我麻烦,这事一笔勾销,行不行?”
“你应该庆幸自己什么都没有碰到,不然你哪只手碰了她,哪只手就不要。”魏肇气极反笑,他扯了扯唇角,声音低沉发狠,泄露他压抑的心思:“知道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不该说的,把嘴给闭紧了,别让我听到什么污言秽语的谣言,不然……”
未说完的话是最吓人的。
周奇德大气都不敢喘,下意思把双手靠在身后,连连否认:“我没有碰到,我什么都没有碰!我也不会乱说话,我真的知道错了!”
魏肇这人在这一带吃得开,能力出众、品行好,许多人都认识他、跟他是兄弟朋友,周奇德也不例外听过魏肇的名字和名声,他一个混混,也要忌惮魏肇几分。
周奇德暗恼,都怪那些传小话的八婆,到处说林露怎么漂亮、怎么有钱,就是不说她背后有人罩着,他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柔弱无依无靠的女知青,就动了坏心思。
如果当时知道那个女知青是魏肇的人,他再怎么缺钱,也不会脑子糊涂惦记魏肇的姑娘!
周奇德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他的罪证是板上钉钉的,他被公安转押送到镇上的派出所。
所里很重视这件事,派了不少公安来处理。
一切结束后,周冲林拍了拍魏肇的肩膀,感叹道:“这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撬开了周奇德的嘴,案件进展可能没那么快。”
周奇德对他们这些公社的人,还有民兵、公安的抗拒心理太强,不管是谁的游说都不听,什么都不肯说。
他当时抱着试试的心理,找了魏肇,没想到真的撬开了周奇德的嘴,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那是谁?”
他眉头微挑,眼睛看向一旁看押周奇德的公安队伍里坠在后面的人。
那人一身板正的警服,头戴的军帽遮盖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庞,双手抱臂斜靠在墙上,单脚支着,一副随意洒脱的姿态。
哪怕对方一直没说话,气场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存在的,魏肇从他身上嗅到了不容小觑的气息。
周冲林闻言,顺着魏肇的目光方向看去,想了想回道:“哦你说那人啊,好像是上面紧急调来处理这事的公安大队长吧,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以后应该会在镇上派出所的干一段时间。”
“哦,多谢。”魏肇也就随意一问,收回眼神。
靠着墙的那男人忽地动了动身体,伸手正了正军帽,抬起头露出斜飞正气的英挺剑眉。
像是听到魏肇跟周冲林在谈论他,一双锐利如寒星的细长眼眸准确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魏肇对上这样锐利的目光,脸上表情没变,冲他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挪开视线,跟周冲林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今天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撬开周奇德的嘴,让他供出更多线索。二是想知道背后有没有人指使他盯上林露,顺便让周奇德闭嘴,不要乱传谣言。
如今他想知道的、想做的,都解决好了。
周冲林:“行,不耽误你了,早点回去,改天请你吃饭。”
正当魏肇经过那个懒散公安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嗓音响起。
“我是,季风。”
……
魏肇“哦”了声,所以呢?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季风,报了自己的姓名,也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季风挑眉睨看了一眼魏肇,啧了一声,看着魏肇走远的背影。
与季风一同从军校出来的顾凯格单臂搭在季风肩膀上,跟他一同看着魏肇,摸了摸下巴,说:“没想到这一个小小地方,竟然也有这种人才。这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天赋的当兵好苗子,要是当初跟你我一起进部队、上军校,说不定比你还牛逼,比你还拽。”
比他还拽?
有趣。
季风舌尖顶了顶上颚,像是被挑起了什么兴趣,眉头挑了挑。
……
林露与魏肇关系不一般的消息,像是长腿似的在附近几个大队传了个遍。
下午林露照常去金裁缝家时,就发现周围有许多明里暗里打量地她的目光。
时不时还有人特意从大老远的地方来到她面前,看热闹似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那些传言是假的呢,没想到她长得是真好看啊!她的皮肤好白啊,站在她面前都衬着我们土里土气的。”
“是啊,怪不得肇大哥喜欢她,今天看到了能让魏大哥喜欢的人也不枉费我走那么远的路来看。”
“长得好看又不怎么样?你看她那一脸娇娇艳艳的,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