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况是相当有利, 因为在一瞬间,这位化学老师就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中。
他很激动,好像很痛苦, 又带着几分愧疚和懊恼, 眼神之丰富让附近的人都有些茫然和意料之中的感觉——不过既然会这么后悔,就不要做这种完全没有回头路的事情啊!
啧。
栗栖琉生看得生气又无语,虽然他也见多了这种事情,但是每一次看到还是会生气, 气嫌疑人的不争气,可他表面上仍旧严肃。
不过他偶尔也会想,应该是他太主观了。毕竟身在局外永远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况且,也许是他相对来说太顺风顺水了。虽然父亲殉职,但是母亲关爱, 自己争气,朋友出色,能力强大又技能多样,还前途光明……他去说的话, 也实在没什么资格。
他几乎没有体会过失败,就连卧底进组织都是那么的‘简单’, 想到就做到了。
他叹了口气。
栗栖琉生身上所拥有的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与对他所为的自贬是同时存在的,矛盾但并不难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低标准要求别人, 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双标了。
萩原研二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权当是安慰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一会儿情况分明后的拆弹环节, 也要等待别人出手。
……哪怕他们也手痒痒,也看不过眼。
但是特殊犯罪搜查一系还有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就是刑事部的,与他们警备部是不同部门,就算是联合办案也是分工合作,既然是分工合作,重要的当然是分工。
现在能明确这案子的分工里,他们不属于制服犯人的那一类警种,自然要闭上嘴安静等待。尤其是他们现在还穿着防护服,带着工具箱和盾牌,行动很是不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稍显冷淡的女人往前走去,站在了所有警官的最前方。相德警官想给她用盾牌遮挡,也被果断的拒绝了。
女人甚至不顾警察们的劝阻,看似没怎么用力但是实际上很强硬地扯开他们的手,还在一步步往里走,也离那个嫌疑犯越来越近。
随着她的靠近,嫌疑犯——虽说还是这么称呼,但是实际上就是犯人——本来很稳的手居然有些抖动起来,他身前哭得没音了的医生也吓了一跳,再度想远离,但又被发现了的犯人拽了回去:“老实点!”
也就这么一遭,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
栗栖琉生和萩原研二他们看得揪心,忍不住担忧起这位人质和犯人的妻子。
幸好阵平没来,栗栖琉生想。
从上次劝人不要跳楼来看,他的恋人在劝说这方面并不合格,真不愧是阵平啊,能在面试里分低,全靠技能和专业分的情况下通过了警校考试的……
不过说真的,他的劝说能力也不算合格,可能只有萩原研二的嘴特别能说。
目暮十三和其他几位警官面对犯人妻子的行为,和从犯人的行为来看,犯人妻子对犯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而他们如果动作幅度大一些,都会引来犯人的注视。
这意味着犯人八成不会伤害他法律上的妻子。
所以岩宗丽奈警部也不说什么了,没继续谈判,而是放任犯人的妻子往前走,是想赌一下。然后兽布警官半护着她往前走,表现出生怕犯人伤害这位高挑女性的模样。
犯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但……他还是心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下手,他只是那样痴痴的看着他的妻子,忍不住喉结滚了滚:“……”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犯人的妻子停在他差不多两米远的地方,露出了不忍又有些烦躁和嫌弃的神色,她直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犯人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后知后觉的涌上来沙哑的感觉:“但是你不理我。”
女人的笑容凉薄:“我为什么要理你?你是什么小孩子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有糖吃?那你又因为我不理你就杀了人?你他妈是傻X吗?!”
前面突然骂起来了,萩原研二就站在栗栖琉生身边,他一哆嗦,就让后者忍不住看向他:“研二?”
萩原研二:“没……没什么……”
就是说,有一种很强很强的既视感……
听他的声音不像是没事的,但现在的确这边的事情更重要。
应该是什么和这件事没关的、不想说的事情,他就不问了,现在也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栗栖琉生把头扭回前方,目光通过面罩盯着看。
……但是有一点他要说一下,是真的太热了这个防护服。
虽然已经到春天了,但是里面穿的并不多,只穿了外勤装的栗栖琉生还是热的直冒汗,这样回去的时候他都不想凑近阵平了。别说阵平了,他自己都嫌弃。
话又说回来,那边冷淡着一张脸的高挑女人一开腔,就连犯人也有些懵,但很快他就露出熟悉的‘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这样的神色,甚至还有几分迷醉出现在他脸上。
各位警官:“……”
TmuaD,鬼知道你是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