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的蝴蝶远去了。
茫茫白雪之中, 两位身高相差无几的警官先生隔着防风镜对视一眼,陷入了真实的迷茫。
栗栖琉生:“她为什么不生气?”
被一个成年男人尾随了一趟滑雪,而且如影随形——重点是她发现了——就好像是在进行犯罪前的踩点一样, 可是她怎么会不生气?
萩原研二:“总不可能是觉得我们三个的脸不错……”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
萩原研二正色:“难道是她的直觉?”
栗栖琉生:“她所在的环境一定不健康。”
萩原研二再度忍不住托着下巴思考,并且做出猜测:“难道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并不是求助的目光。”栗栖琉生指出。
没错, 刚才经过的时候,那位女士的确向他们看了过来,但是不过是扫了两眼而已, 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能引起他们警惕的目光。
偶尔会有的对公民身上不合理之处的敏锐, 让两位警官再度不理解。
正因为不是求助的目光,但也不是无视, 可她也不生气……这才会让两位警官茫然到无法理解。
因为再怎么说,普通的公民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在他们没有亮出身份之前,他们三个人看上去可是相当可怕的——他们可是一个一米八两个一米九,而且完全能看得出身上都是肌/肉!
“喂!”,是前面发现身后两个人还在原地发呆的松田阵平回头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我真的不会等你们!”
也就在他喊话的时候, 那位女士轻巧的越过他,再度爬坡。
松田阵平只是留了个心眼, 并没有把她当做像是犯人一样看管,当然没太注意她, 而且刚刚求证的东西也被他滑雪过后确认过了。
那位女士在越过她的时候,也向他投去了一瞥。
萩原研二也喊话回他:“就来啦!”
栗栖琉生往那边移动:“话说, 她同行的那位先生……他们是各滑各的吗?”
明明一起租赁了滑雪板等物品,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滑雪?
“……”, 萩原研二怀疑人生的问, “我们真的是来度假的吧?”
“是的, 还是用的年假,旅途预计一共五天,今天是第二天,还有两天,第五天上午我们应该返程。”栗栖琉生肯定了他的问题,但萩原研二还是不放心:“好像旅游了又好像没在旅游。”
栗栖琉生已经到了松田阵平身后不远处:“你在进行什么新的废话文学吗?”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hagi,你真是磨磨蹭蹭的。”
萩原研二耸耸肩:“好吧,滑雪、滑雪。”
松田阵平已经把自己固定住等着被拉到山顶,见他这样,栗栖琉生也只能说:“到顶上等我一下。”
忽然大了的风雪盖住了他的后半句话,所幸卷发的警官有在倾听的时候回头,看到了他扯下围巾后的口型。
一黑一绿的两双眸子在短暂的对视中得到彼此的认可,防风镜也不曾分隔开他们的默契,黏稠得仿佛要拉丝的眼神硬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营造出暧昧的氛围,仿佛这一眼就能是万年。
直到松田阵平转回去了脑袋,黑曜石般的眼睛重新随着他微微的低头隐藏在防风的护目镜之下。
在他们身后的萩原研二看不到他们的眼神,但是他感觉得出他们中间氛围的改变,并且让他心里有了‘啊,又来了’这样的想法。
萩原·抹眼泪·研二:可能这就是单身狗的自我修养吧,有关于随时能闻到狗粮味什么的(bushi)。
如果要听靠谱一点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发觉栗栖琉生的背影让他感觉小琉生的脑袋上有什么立起来了。
原理可能就和松田阵平在栗栖琉生脑袋上挥散他的幻想气泡一样吧。
几分钟后,那位蝴蝶小姐已经滑了下去。
“我听明白了,所以我们应该有反应吗?”,松田阵平难得有些烦躁,“我说你们啊,是不是陷入了什么思维怪圈?”
“什么?”两位同期被他说得一愣,好像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因为速度太快,他们没能捕捉到那点灵光。
松田阵平差点想用前脚掌拍两下地来表达他的不耐,但很可惜的是,滑雪鞋限制住了他。
他退而求其次地抱臂,用手指点了点胳膊:“同理心太强,可是会陷进去的。”
栗栖琉生有点懂了。萩原研二也若有所思。
“真是难得看到你们脑袋不清明的时候。”,松田阵平拿起滑雪杖,滑到边角的位置,“我没有小看她的意思,但是不论从体格还是力量和人数上,都是我们占优势的。”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这样我们好像是坏蛋。”
栗栖琉生肯定点头:“而且还是那种Mafia。”
松田阵平被帽子掩藏的额头上青筋已经崩起:“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在两位同期道歉之后,他轻哼一声继续说:“总之,不要去想那么多,我们可是警察啊。”
萩原研二和栗栖琉生陷入沉默,这让松田阵平丈二和尚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