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公寓。
显然,栗栖琉生也与今晚的萩原研二一样,陷入了‘呐喊’之中,表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的靠谱警官,内心里的小人已经抱头张大嘴:
完——蛋——了——!!!
拜托!栗栖琉生你在说什么!脑子进水了吗?!
上辈子当了五年的任务潜伏中的哑巴都堵不住你这漏勺一样的嘴吗?!
怎·么·会·这·样!
终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栗栖琉生连借口都找不出来,嘴笨得要命,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最终的宣判。
以他的性格,即便他说出的是真心话,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也不想去找补,意外的坦率又执拗。
‘没办法,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都说谎吧,没有意义。’深棕发色的警官如此想着,橄榄绿的眼睛也被掩藏在眼皮之下,似乎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啊,是那个吧,闭上眼睛就听不见了(bushi),和摘下眼镜听不清是一个道理。他吐槽着,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耳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这让栗栖琉生身体愈发紧绷,他侧着躺在床上,像是一块人形的石头一样,岿然不为所动。
“你啊……”,松田阵平的声音忽然从头上方响起,还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笑意,“受了伤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眉头皱起:“好像没有烧啊。”
还是不放心,他低下头与男人的额头紧紧相贴:“好像是有一点……”
平白做了好些心理准备,这辈子心跳都没那么快过的栗栖琉生感觉自己像个大傻瓜,他睁开眼睛按着阵平的额头推出去,翻了个身背对他:“我没事。”
有时候松田阵平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迟钝还是敏锐,真是无法解释也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矛盾的心理让他没脸再去看心上人了。
就当是受伤后的小任性吧,他可是伤员耶!
现在的栗栖琉生:笨蛋。
“哈,就会逞强。”
青年小声抱怨着挠了挠自己的卷毛:“真是的……温度计放哪了?”
现在的松田阵平:笨蛋。
栗栖琉生声音闷闷的,他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不用了。”
“必须用!”卷毛警官拽起他的被子,把他挖出来,后者也拽住被子,反驳道:“该睡觉了!”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都停职了,管他什么时候睡觉!”
两个幼稚鬼僵持住,最后还是暂时虚弱的栗栖琉生在与心上人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好吧,在第二节抽屉里。”
结论:双倍的笨蛋。
最后,拗不过松田阵平,测过体温是有些低烧的栗栖琉生裹紧了被子扭头:“我又不用写检讨。”
松田阵平:“……”
他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
本来还回去拿了换洗衣物的卷发青年身上现在穿了系扣的睡衣,裤子也是长裤,一身深蓝色,在夜晚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气到飞起,一下就单腿跪上了床,扯住栗栖琉生的脸硬生生往两边拽:“喂!”
“啊?!”栗栖琉生也一下火气上来,反手也拧住阵平的脸,“你寨干森么!”
两个人再次变成了幼稚园小朋友,在可怜的单人床上折腾来折腾去打起来了,把床单弄得乱糟糟的,两个人这才停手,一开始打起来的理由都忘记。
“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一!二!三!”
两个扯着对方脸的大猩猩骂骂咧咧的,身上的衣服都乱了,但是为了他们可怜的自尊心,谁也没有放手,看上去相当的……嗯,完全就是菜鸡互啄呢。
然而事实上就是松田阵平顾忌着琉生的病不敢用力,栗栖琉生也不忍在这样情况下与心上人打出真火,所以与其说是打了一架,不如说是扭打。
当然,重点在于‘扭’。
你压住我的腿,我就别住你的,我起不来,你也别想起来,幼稚得不得了。
两个人衣衫凌乱,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误会——然而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就是打起来了。
顾念着实在该睡觉了,他们这才消停了。松田阵平热得出了点薄汗,也懒得下去,直接从地上捞起自己的枕头,又抢了栗栖琉生一半被子,顺势躺在里面,连衣服都懒得整理:“就这样吧。”
栗栖琉生:“喂,阵平。”
松田阵平立刻闭上眼睛:“呼——呼——”
“……随便你吧。”
栗栖琉生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脆就这样了,研二应该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的,毕竟都是一起住过的兄弟。
研二:不!我现在相当在意啊!
栗栖琉生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晚上的经历带来的心理疲惫也不是那么好调节过来的,两小时不动不回血让身体也十分疲惫,他也懒得反驳了,直接拽了另一半被子,也闭上了眼。
相比于打闹之前胡思乱想的大脑,现在的大脑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安静而安宁。
不过这些在一大早门被敲响后被终结了。
松田阵平痛苦的把枕头挡在脑袋上,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