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殇与李沐阳辞别后,继续向南而行。
前方是一片竹林,六月的林荫,格外繁茂。
而在无尽的绿意之前,有一道婀娜多姿的影,氤氲在竹的海,随风摇曳,风姿绰约。
冯芳看着殷天殇,一双水晶般明亮的大眼睛带着似虚还实的笑意,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个略显错愕的男子。
“你方才去哪里了?”
“看你们聊得挺投机,本姑娘不想打搅你们。”
“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没看出来你有多担心,本姑娘只看到你们在木舟上把酒言欢,聊得不亦乐乎!”
“你看不出来就算了。”殷天殇的神色明显有些异常。
“你生气了?”冯芳心头一悸。
“没有,我只是怀疑你中了枯魂教的禁术。”
“哈哈,这么在乎本姑娘,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太抬举自己了,我只是想理清线索,还原我们被追杀的真相。”
“我们在观星楼分别以后,我遇见一个怪人,难道是这个人给我偷偷施了什么咒术?”
“这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看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向我询问我与你的关系,以及问我劫荒刀的下落。”
“你如何回答的?”
“我当然说不知道啊,然后他就笑了,笑的很神秘。”冯芳似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就走了,我以为他是个疯子,也没往心里去。”冯芳若无其事道。
殷天殇此际脑中一片混乱,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你若当真中了咒术,我会想办法替你解除的。”
冯芳不禁笑道:“本姑娘可是很看好你的,殷少侠!”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乡镇,镇名“隆丰”,代表着乡亲们祈愿丰收以及寻求富贵的美好心愿。
时值日昳,隆丰镇上却是阴风凄惨,黑云掩日,镇上建筑尽显破败,行人寡鲜。
冯芳见到如此鬼天,眉头直皱道:“这是什么破天气啊,街上也没几个人,本姑娘还想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呢!”
“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这种阴冷凄凉的感觉,阳世罕见。”殷天殇沉声道。
“殷少侠的意思是我们如今已身在阴间,周遭都是些孤魂野鬼?”冯芳又开始调侃道。
“我并非此意,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有直觉这里很快便有事发生。”殷天殇若有所感道。
这时,两人走到了一处民居旁,民居里的门是开着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来到了殷天殇面前,紧接着便屈膝欲跪,“年轻人,求你救救我的孙子吧!”
殷天殇一脸不解,赶紧将老妇人扶起来,然后问道:“老人家,您先将事情说清楚,令孙怎么了,为何您需要在下来解救?”
老妇人此刻眼泪已自眼眶中淌出,她哀声道:“明天就是十五,那个鬼又要来杀襁褓里的婴孩了,我们镇上的婴孩已经快死绝了,求你们救救我的孙子吧,求求你们!”
冯芳用手轻轻扶住老妇人,然后柔声道:“老奶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们才能帮你啊!”
老妇人此刻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叹了口气,缓缓道:“进屋说吧。”
殷天殇和冯芳来到了老奶奶的居屋里,屋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矮椅,一个灶头,和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此刻正在熟睡。
床上还坐着一个满面愁容,目不能视的老爷爷。
老爷爷静静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老妇人招呼殷、冯两人坐在矮凳上,自己则坐在老爷爷旁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们可爱孙子的那张肉嘟嘟的脸。
老妇人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隆丰镇沈大官人的掌上明珠沈曼雪因为恋上了一个男鬼被沈大官人囚禁在家中,还请了几个道士在沈曼雪的闺房贴上了符篆。
然而那男鬼很有本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把沈曼雪给带出了沈府,沈大官人怒火中烧,重金聘请了很多奇人异士前往搜寻沈曼雪的踪迹,但是这些人或无功而返,或曝尸荒野,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带回沈曼雪。
大概过了几个月时间,沈曼雪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回到了沈府,沈大官人在得知这个婴孩是沈曼雪和那个男鬼史凋风的亲生骨肉后坚决不认这个外孙,并再度将沈曼雪囚禁,还夺走了她的孩子。
沈大官人心知家丑不可外扬,遂将这个婴孩放在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可谁知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竟然从野外走了回来,在走入沈曼雪闺房的那一刻又被沈府的几个家丁给拦住了。
此时鬼婴的事情在隆丰村传的沸沸扬扬,沈大官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决心在“祭天台”对鬼婴的生死做一个公审。
所有的隆丰村民皆到公审台参与了这场公审,公审一致决定将这个鬼婴进行处决。
鬼婴被处决后,沈曼雪便疯了,她被沈大官人锁在了地窖。
大约一年前,沈曼雪再度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