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阳回房脱下所有伪装,又换了一身罗衫出来,才去见的何氏和兄长一家。
“乖音音!”“妹子!”“小姑!”
一家人看见夏清阳时,都惊喜非常。
夏清阳跑去,抱住惊喜到颤抖的何氏:“娘,好久不见了,您和爹爹身体还好吗?”
“都好、都好。”
“哥。”夏清阳又朝夏知珂甜笑。
夏知珂傻了。
何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夏清阳:“我的乖音音,你这是去哪吃苦了啊,怎么瘦了这么多。”
瘦了吗。夏清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好像确实比离京的时候消瘦了一些。
也很正常嘛。在宫里每天都有好吃的,在外边有时来不及找吃的,就对付一口。
对了,说到这个,明珠呢?
和激动的何氏几人短暂叙旧后,夏清阳问起明珠来,才知道事发突然,只有何氏和兄长一家被接来了,并没带随侍的婢子。
“音音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夏知珂问起重点来。
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长公主突然将他们接来玉君阁是为何。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远嫁陀川的妹妹。
“这事说来话长。”夏清阳想了一下,突然记起,殷皇后还在门外等着跟夏家人问好,忙把人带进屋里来。
“母亲,哥嫂,这是我认的好姐姐,殷以萱。”夏清阳介绍道。
迎着夏家人从疑惑到略感耳熟再到震惊的目光,殷皇后摘下面纱,朝夏家人行了个晚辈之礼。
夏家人慌忙起身。
他们如何认不得殷皇后啊。每逢宫宴国宴,殷皇后都会端坐上位,即便过去从未有过交集,他们也是认得这张脸的。
眼瞧夏家人要行跪拜之礼,殷皇后和夏清阳赶紧把他们扶住。
殷皇后有些惶恐:“伯母,您可别跪。虽名分还在,但其实自宫宴结束,我就已不是大淳的皇后了。清阳早与我情同姐妹,伯母您拿我当晚辈就好。”
夏家人更懵了。
“娘,我现在在外时叫夏清阳,你们不习惯的话,就还是叫我音音。”夏清阳笑着将何氏按回座位里,然后在何氏身边紧挨着坐下,攥着何氏的手说。
何氏呆呆地哦两声,又赶紧拉夏清阳,让她和殷皇后也去空座位坐。
夏清阳:“我不,我想就这样和娘说话。”
何氏有些手足无措。
夏清阳之前回府探望他们时,还有些放不开手脚呢,跟她也没有那么多亲近的肢体接触。
“好好,音音想怎样就怎样。”
殷皇后见到这一幕,不由掩嘴笑了,心知在外漂泊的这几个月里,夏清阳没少看着她和父母的亲近,大抵是早就羡慕了吧。
她也在一旁的座位坐下:“正好方才殿下说,今晚准你假,叫你好好陪陪伯母他们。要不,就讲讲咱们这次出行的见闻吧。”
夏清阳一想也是,但是从哪讲呢。
“嗯,先解释一下吧,其实蒋将军与我的婚约,只是殿下将我带离皇宫的幌子……”
因为不想让夏家人太过担心,夏清阳就没说他们打算造反一事。
反正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了,等一切尘埃落定,让他们见证结果就一切都清楚了。
她只说长公主殿下仁义,带她去游历山川,看遍了大淳各地风土人情。隐去那些危险的部分,把一切当成故事讲出来。
夏家人花了些功夫来消化“音音没走”这个前提条件,又渐渐地,被夏清阳生动的讲述给勾去了注意力。
“小姑好厉害。后来呢?”夏靖眸子亮亮的,听得都站起了身。
夏清阳发现几个月不见,她的小侄子居然又长高了一些,已经比她高上一指头了。
她笑着揉揉夏靖的头:“后来,长公主殿下派人把坏人打跑了,这才从坏人手里救出了你殷姑姑。”
“殷姑姑可还好,有没有被伤到?”夏靖担心地看向殷皇后。
殷皇后摊开手:“看,这不是好好的。”
故事刚讲要到泉陵城,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原来是老徐有事要找夏清阳。
夏清阳让何氏他们稍等,然后便随老徐出门来。
“徐哥,怎么了?”
老徐仍不习惯夏清阳女装的样子,手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呃,殿下说,使团入京的时间有消息了,叫你过去。”
夏清阳一听正事要来了,马上谢过传话的老徐,又请殷皇后代自己陪一下家人,之后便上楼去找任怡。
此时的任怡,正在她和夏清阳、安贵妃第一次谈天的楼顶上。
夏清阳一进门,便看见任怡背手站在猎猎风中。
任怡听见脚步声,扭头问她,是不是打扰了她和家人难得的团聚。
“使团的事要紧。”夏清阳走到任怡身边,拿起压在茶壶下的密报,看完后不由一惊,“明天下午就到?”
“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使团的所有消息都瞒得很紧。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使团入宫的确切时间。”
任怡微微蹙眉,“怪的是,所有探子派出去,都没能探查到使团里到底有哪些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