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阳仿佛没注意到道君气呼呼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逗完他,又接着道:“至于游戏规则,相比于道君,就是‘伪神’。所以这片土地倘若真的有山神的话,那么他也一定是个伪神。”
话分两边。
殷皇后起先,的确没注意到闵将对自己抱有什么心思。
但当他执意要陪她一起上山采药,殷皇后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只是任怡也说这样更安全些,殷皇后没法便只能同意下来。
她心想的确,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有自己护着,闵将是能安全些。要是闵将偷偷跟来,半路惹上猛兽什么的,她就算想出手救他都不一定赶得上。
二人就这么上了山。
碍于闵将在,殷皇后没法大量收割药材往随身空间里放,就只能沿途挑那些从没见过、尤其特别的摘一摘。
她打算找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意思,让闵将不要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
然而她没想到,闵将先她一步开了口,说他已经知道了她和夏清阳的夫妻关系是假的。
殷皇后一震:“你是如何得知?”
“昨天守夜,路过车厢旁边时,偶然听见伯父伯母提起的。”闵将马上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你可能有难言之隐,但是,这是不是说明,我也能有机会了?”
殷皇后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努力地向闵将解释他们两人不可能的原因。
但闵将执拗得可怕。
仿佛自从得知了殷皇后现在没嫁人一事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追求脚步的事情了。
至于殷皇后可能不喜欢他什么的,就没被他纳入拒绝的可能性里。或者说,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他认为殷皇后怎么想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现在还一事无成,伯父伯母不可能瞧得上我。”闵将认认真真地看着殷皇后的眼睛,脸颊微红地道,“但我已经决定了,一定会在殿下手下干出一番事业来。等到我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会向伯父伯母提亲的!”
殷皇后:……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闵将说了。
虽说已经慢慢从上一段感情的困扰里走了出来,但她真的没有考虑过,再和什么人携手余生这种事。
目前来说,能在无限求生游戏里活下去,对她而言,都已经是竭尽全力的事情了。
“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能想到最诚恳的拒绝,也就是这样了。
问题是,闵将好像听不进去。
“是因为清阳居士吗?”闵将脸色稍稍变得有些难看,“你心悦于‘他’?”
“……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无心于此。”
“可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看清阳居士时,眼神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闵将心下突然无力又气愤,“‘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嘴甜会说几句漂亮话么,可车队启程时,活都是林叔、徐叔他们干的,路上‘他’也是一直睡觉,都没说去替林叔赶会车,这种光嘴上会说的男人能有几分担当?还样貌丑陋,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殷皇后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停下脚步:“对未明全貌的事情,理应保持缄默。清阳做了多少事你根本没看到,怎能背后如此妄议于她?”
“你看,你还说你不喜欢‘他’,结果我才刚说他没两句你就急了。”
闵将其实也不是故意想惹殷皇后生气,但他的不成熟,在控制自己感情方面体现得尤为突出。他不知道喜欢该怎么正确争取,只会埋怨别人为什么不喜欢他,这也是很多不成熟的人的通病。
闵将:“既然是这样,那你说说他都做了什么?除了从我这里用不光彩的手段套走起义军的藏身位置,还有什么好事是他做的?”
“……”
殷皇后是真的很想告诉闵将,他这条狗命就是夏清阳救下来的。
能把殷皇后气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只可惜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说脏话。
再者,任怡、清阳她们之前都再三叮嘱过她,不论是起义军还在的事情,粮食来源的事情,亦或是百姓被献祭的事情,都不要与任何人提及。
知道全部事实的,除了夏清阳、任怡、她和贺明华外,就只有任怡最为信任的林孟龙。
就连老徐他们,对这些秘辛也都只知道个皮毛,并不知道全部真相,更不清楚夏清阳在这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一方面是这些秘密全都极为重要,事关他们共谋的大事能不能成功,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老徐他们。毕竟知道的越少,某种意义上也就越安全。
可殷皇后实在是替夏清阳觉得委屈。
明明最重要最危险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怎么还总是有人看不得她好呢。
之前老徐他们也针对了夏清阳很久。殷皇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是一直计较着的。
其实这事,换个角度看,“清阳居士”这个人设招人恨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设定上,清阳居士一直在山中隐修,是个研读天下局势的书生,好似除了懂点谋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