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伸手。”
夏清阳依言将左手伸过去。
只见顾司南拽住她的手抚平,另一只手用食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画起了什么东西来。
夏清阳看着看着,睁大了眼睛。
老天,是她看错了吗。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竟然像是拿毛笔沾了鎏金的墨,书写上了痕迹!
而他画的这个图案,有点像刚才那张符箓上的,又似乎不太一样。
饶是夏清阳一眨不眨地盯着,也没有全部记住顾司南是怎样画的。就只见最后一笔收尾,淡金色的图案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即又彻底隐去消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做了什么?”夏清阳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有点难以相信。
顾司南松开她的手:“这跟刚才那道符的用法是一样的。你想将谁定身,用这只手拍他就可以了。”
“对谁都有用?”
“对谁都有用,但只能用三次。”
夏清阳攥住手心:“这就是你的天赋?”
天赋么。
顾司南笑了,摇摇头,却也没有解释更多,而是从蹲姿起身:“时间不多,先起来说话吧。”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对话间,大地震动越来越剧烈。甚至已经肉眼能见到打头的野猪小分队了。
夏清阳没忘记她的正事。
纵使现在有无数个问题想问顾司南,也得先解决她跟龚明玉的陈年旧怨再说。
夏清阳站起身,同时示意顾司南向后稍稍,让开点地方。
顾司南不明其意,但还是照做。
随后就只见夏清阳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几秒之后,四五只金雕如利箭一般破空而来。
为首的那个拍打着翅膀落在夏清阳手臂上,其余的只能委屈巴巴地凑在她身边。其中一个屁股一撅,把顾司南都向后挤了半步。
顾司南:……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夏清阳要他往后稍了。
夏清阳挨个摸摸头,以示问候,然后才轻声在为首的金雕耳边嘱咐了几句。
这几只金雕是她的机动部队,也是传声筒,给其他野兽带去命令用的。
这会儿正是时机,叫它们带着其它禽类,从天上包抄龚明玉和阿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予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是夏清阳说什么都要做的事情。想来周将军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金雕们很快领命而去。
在夏清阳排兵布阵的时候,金雕们身上又涌出了不少透明的丝带状能量。
顾司南捕捉到这一幕,神情起了一丝变化——
信仰之力?
原来如此,“那位”恢复能量的办法,原来是这个,难怪会找上夏清阳。
顾司南伸出手,竟是抓住了其中一条丝带。
在他捉住丝带的瞬间时,丝带顿时绷紧:虚空中就像是有谁在跟他争抢一样,双方各不相让,暗暗用力。
这场较量,一直持续到夏清阳注意到顾司南的异状。
见她看来,顾司南遂松开手,任由虚空中的那位把丝带抽走。
“你刚在做什么?”饶是顾司南看向别处以示无辜,夏清阳仍没有放过他这个小动作。
“……”想到刚才与他较劲的那股力量强度,顾司南一时间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事要解释的话,还得先说说虚空中那位的身份。
之前提到过,游戏规则,是从天道中剥离的,“至恶”的部分。它想自立为王,自己当天道,这才构筑了游戏世界。
但事实上,不管游戏规则怎么作闹,它始终都是个伪天道,是假冒的。
与之相对的,“那位”,其实就是剥去了恶之后的真·天道。
这感觉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从你身上割下一缕头发,结果这缕头发有了意识,非说它就是你,还要替代你。那你肯定跟它不死不休啊。
天道也是这么想的。
奈何游戏规则当时已经集结了不少玩家的力量,不仅不怕天道,还带着几任榜一,反将天道杀得奄奄一息。
天道元气大伤,只能被迫藏进虚空中休眠,等待一个苏醒反击的时机。
这,就是天道为什么只能藏在虚空里,靠拿夏清阳的信仰之力,来恢复自身力量的原因了。
至于顾司南为什么无奈。
那是因为天道被以前的榜一们杀怕了,一旦力量恢复,它第一个要弄死的一定就是他。
他刚才与天道相持的这一会,已经觉察出,天道的力量恢复了不少。想来,是没少拿夏清阳的信仰之力——
当然,谨慎起见,顾司南觉得还是先要确认一下,夏清阳自己知不知道这些情况。
这一问,不难看出,夏清阳根本不知道什么透明丝带,什么信仰之力,甚至她都不知道天道的存在。
不告而取是为偷。
顾司南是没想到,堂堂天道,居然要从一个小姑娘身上偷取信仰之力,它也真不害臊。
“信仰之力,就是你在控制了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之后,这些生物对你的信仰。”顾司南为夏清阳简略解释。
“有什么用?”
“对你来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