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夏清阳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在亲手杀死好友的日子里,凯文还会来找自己。
刀风的诀窍,应该就是侠客,在听了凯文的描述之后,让凯文代为转达她的吧……
等一下,那月华刀,难不成就是?
“嗯,月华刀是侠客的佩刀。”
浩成天帝真乃天帝也,一眼就看穿了夏清阳的想法,“因此孤和妖魔,在第二天见你拿着月华刀的时候,都非常吃惊。”
也是等见到了夏清阳拿月华刀大发神威,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凯文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侠客的遗物交给夏清阳。
在这魔塔中,只有夏清阳,才能发挥出月华刀的全部潜力。
而且,侠客没能与夏清阳交上手的愿望,这样,也算是以另一种形式,稍稍实现了吧。
夏清阳如鲠在喉,半天才喃喃道:“所以,应罗前辈是担心凯文,才一直吵着拉我们来打牌么。”
现在她终于都理解了。
可,为什么凯文会被安排和他的好友决斗?
记得佩拉尔跟她说过,凯文的金主来头相当大,经常会动用手头的权力,给凯文安排决斗对手。
既然他的金主有这种权力,为什么还能让凯文对上熟人?
“你天赋过人,又勤恳修炼,相信再过不久,就能不逊于孤与妖魔。”
浩成天帝望向她,“但,真要登上一百层,依旧是不可能的事。孤与红英在此事上,看法是一致的。”
夏清阳明白,浩成天帝这是在劝她,而且,照常理来说,浩成天帝是对的。
因为魔塔和无限求生游戏最大的不同,就是魔塔没有目标,也没有结局。
无限求生游戏里,至少还有“榜一能实现愿望”这样一个大饼挂在前面。
但魔塔是一旦被关进来了,就再无出头之日。哪怕登上一百层,也不会有释放这一说。
而真要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修炼,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迟早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修炼一途,最忌生虑。心魔一旦生出,要么走火入魔,要么自暴自弃。
这是无数前人证实的道理,所以红英和浩成天帝才会劝她。
不过,恰好夏清阳不一样。
她有目标,她有离开的可能性。因此不管这个可能性有多渺茫,她都要努力。
浩成天帝见劝不动她,只得微微叹气,似乎已经确信了,她这场努力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说起来,浩成前辈为什么会被关进魔塔里?”夏清阳寻了个新的话题。
且不论应罗魔尊。
浩成天帝与凯文,这两人可都不像是魔塔中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
他们是犯了什么罪才被抓进来的呢?
这也是夏清阳一直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问的。
毕竟之前虽然天天在一起打牌玩乐,但她总觉得自己还不算是融入了这个小圈子里。
今天浩成天帝主动请她喝酒,又给她讲了侠客的故事,她才感觉,她被他们接纳了一些。
浩成天帝眸光微凝。
恰在此时,夏清阳的手表来了传讯,是佩拉尔。他说有急事告知她,希望能马上见一面。
浩成天帝于是淡笑着让夏清阳先走,表示这个问题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讲给她听。
就这样,夏清阳先离开一步。
浩成天帝又独自赏了会风景,才回到酒桌上。桌前,酒量一般的凯文,已经被应罗魔尊喝趴下了。
应罗魔尊脚搭在桌沿上,放荡不羁地直接抱着酒坛喝,任凭酒液划过滚动的喉咙,溅湿衣领。
浩成天帝抖开衣袍,在应罗魔尊旁边坐下:“刀圣先走了。”
“嗯?”应罗魔尊放下酒坛子,“你把侠客的事告诉刀圣了?”
“你长的是兔耳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呵。”
人后的浩成天帝和应罗魔尊,反而不会像在人前似的针锋相对,而是相当平淡地对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浩成天帝才问应罗魔尊,他这边怎么样。
“问不出来。”应罗魔尊扫了趴倒的凯文一眼,“一切都很正常。”
但就是太正常了,才让人放心不下。
侠客的死,受影响最重的,无疑是凯文。可那天之后,凯文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本尊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应罗魔尊皱起眉,“你觉得凯文介绍我们认识刀圣,真的只是无心之举吗。”
“嗯,孤明白你的意思。”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但事实就是,如果凯文不说,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刀圣,这边。”
佩拉尔站在满是地表犯人的休息大厅里,显得有些许局促。看见夏清阳的身影出现,他忙朝她招招手。
夏清阳走过去,无奈一笑:“连你这么叫我,还真让我有点不习惯。”
除了佩拉尔,一个名为杰里的狱卒也在场。
这个杰里就是佩拉尔的好友,负责看管地表犯人的狱卒之一。之前夏清阳见过他一面,但接触不多。
这两人一起来,为的只可能是下一场决斗的事。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