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散落的光华间,嵇焕正意气风发地四下张望,却忽得瞥见东方睿才那般惨状,立是目眦欲裂,抬手指向那柳子安,颤声道:“柳子安!你怎敢?你这是何意?”
“呵呵,嵇道友何必明知故问呢?你且放心,东方道友实则道行不浅,不过是欠些谨慎罢了,故而贫道是给其留了条性命的。”
言语间,柳子安将那“绝灵哭魂刀”自东方睿才胸膛中拔了出来,而后便是将刀锋指向了面色铁青的嵇焕。
“咳…咳,柳子安,你这卑鄙小人!”
“东方道友,我劝你现下还是莫要动气为妙。”柳子安瞥眼东方睿才,不以为然道:“至于嵇道友,你若是现下便就主动退出,那贫道便就不与你为难了。”
“你…你”听得此言,嵇焕直气得嘴唇颤抖,目光四下慌乱看去,待看到尚未行远的雷瀚海,忙是喝道:“雷瀚海!此处唯你紫槐宗与我云梦派最为势弱,还不快与我一道对付这柳子安。”
此言一出,青霜道那处,乐氏二女不约而同嗤笑出声,待牧南风美目横去,二人方才止住笑意。
蔡景歆此时也是不屑言道:“蠢材!”
至于紫槐宗那处,雷瀚海身形停滞,而那岑成荫则立是回首怒声道:“嵇道友!还请慎言。”
“哪轮到你这男女不分的杂役多言,我是在唤你家主子。”
“你!”
此时雷瀚海亦是回过身来,其面色沉凝,也不去看那嵇焕,只看向那柳子安道:“柳道友,此人可否让于我二人?”
本在一旁捧腹大笑的柳子安听得此言,立是止住笑意道:“自无不可,雷道友请便。”
雷瀚海朝柳子安打个稽首,而后言道:“多谢柳道友。”
“无妨无妨。”
“成荫,你且去自行解决罢。”
闻言,岑成荫微一躬身,轻声道:“雷师兄,这会否不妥,他嵇焕乃是…”
“无碍,你只管出手便是,一切事由,我担着便是。”
“是!谢过雷师兄。”
见此,嵇焕怒发冲冠,怒喝道:“雷瀚海!你这是何意,他不过是你紫槐宗一介外姓子弟罢了,你怎可这般纵容。”
雷瀚海并不为之所动,而此时岑成荫已是来至嵇焕面前,其打个稽首,而后言道:“嵇道友,你辱我,贫道可以不在意,但你辱我宗门,那却是万万不能的,得罪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嵇焕怒骂之言还未出口,便见一柄寒光闪烁的银镖正往自家面门直直甩下,竭力闪躲之下,那银镖自其鼻尖险险擦过,只差毫厘,便就要让其血溅当场。
险些便是吃了大亏,嵇焕又羞又恼,正欲发难时,却只觉身侧劲风阵阵,其这也方才看清岑成荫手中法器,竟是一件品相不俗的亮银绳镖。
嵇焕虽是纨绔异常,但其既是能到得此处,那自不是那酒囊饭袋,看清敌手路数后,其立是激起一道守御符箓,而后便是连连往后退去。
这般这下,嵇焕直退有数丈,方才是堪堪离了那绳镖覆盖之处,其冷笑一声,而后便是自袖囊中取出一金色剑鞘。
心火鉴遮蔽之下,樊晚秋轻咦一声,言道:“这便是云梦派的‘兑金剑气’吗?”
陈九阳疑声道:“何为兑金剑气?”
柏鸣鸿轻笑一声,而后言道:“九阳,你乃是掌门之徒,日后还得多关注些其余六宗之事啊。”
“嘿,我资质不佳,通过大师兄平日的考较便已是极为艰难了,那还有空去管这些。”
“九阳你啊,真是个好命之人,云梦派有两绝,一为‘大泽灵机’,二为‘兑金剑气’,大泽灵机暂且不提,东参兑洲乃是金属之地,故而云梦派弟子有一炼气为剑的手段,而炼气所得那些金剑,平日里便就孕养于那金色剑鞘之中。”
听罢,陈九阳面露恍然之色,言道:“原是这般,谢过鸣鸿,谢过樊兄。”
此时场中,局势却似是有所变化,只见那岑成荫此时竟是已成守御之象,只是那双手之间似在酝酿什么道法。
“哈哈,无知之辈,在我云梦派兑金剑气之下,你便就乖乖领死吧!”
嵇焕身前,那金色剑鞘悬于半空,一道道极为耀眼的金色剑光正自其中游动而出,不仅这般,那剑气攻伐之间,竟隐隐有结作剑阵的迹象。
对于嵇焕的嚣张之言,岑成荫秀美脸庞上却只是带着丝淡淡笑意,片刻后,其才是开口道:“云梦派兑金剑气确是攻伐无双,若是真地让嵇道友结成这剑阵,贫道可就真是处境不妙了,贫道也是个惜命之人,那便得罪了,嵇道友。”
言罢,那岑成荫将双手手背相贴,以掌成爪往两侧狠狠挥去,此般之下,数百道紫色雷光竟是在二人之间凭空现出,而后便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未成的剑阵撕作两半。
见此,嵇焕面色阴沉,足下欲要后撤,却只觉自家竟是四肢麻痹,不得动弹半分,其心知不妙,立是将周身法力往那守御符箓中灌去。
却此时,岑成荫已是来至嵇焕身前,双掌之中,两道法阵悄然浮现,再下一瞬,便已是印在了那符箓所展开的宝光之上。
“呵呵,嵇道友,却已是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