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樊晚秋翻看着手中飞符,口中喃喃道:“紫槐宗、云梦派、钦天宗、渡生殿,平日里难觅踪迹的,今次却是都冒了头。”
“这几宗与我东曜离州相邻,故而这般早便已是来到,且再待上数月,到时方才是真正的七派同聚。”
“确是如柏兄所言,如此说来,你我二人此番倒也算是占尽地利了。”
柏鸣鸿颔首道:“此番雨粟随信还附上了那几人的卷宗,樊兄不妨与我一道研讨一番。”
“也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言罢,樊晚秋往飞符里打入道法力,而后便见一道金光自符中射出,待至空中,却又化作道道字符。
柏鸣鸿起指往那字幕之上一点,而后言道:“正是此理,虽说七宗同气连枝,但这等关系道途之事,到时定是要手下见真章的。樊兄且看,此番你我最大劲敌当是那钦天宗之人。”
樊晚秋双眼微眯,半晌后言道:“蔡景歆、蔡景焕、郁涵衍,钦天宗此番竟是舍得遣出两名蔡姓子弟,当真是志在必得啊。”
这南阳蔡氏与寻常望族却是不同的,相传此族乃是钦天宗祖师所留血脉,故而其在钦天宗内向来是手握权柄的。
柏鸣鸿这十数年间却也是对这八洲格局多有了解,故而只是颔首道:“不错,这蔡氏向来爱惜自家子弟,此番遣出这二人,定是会备下不少手段,譬如这位郁道友,怕就正是起那护道之用。”
“唐道友所给的信息中并未提及这二人手段,只是对那郁涵衍颇为看重,称其在钦天宗此辈通脉弟子中,单论斗法之能可列前五。”
“以我二人之力,斗败这三人怕是希望渺茫,但自保当是无虞的。”
“可惜唐道友未曾来此。”
柏鸣鸿淡淡一笑,言道:“呵呵,雨粟他另有要事,除去钦天宗这三人,此番紫槐宗与云梦派俱是来了两位道友,渡生殿则是只来了一位,但贫道以为,此人之威胁现下却是可排于第二的。”
闻言,樊晚秋轻咦声道:“柳子安?竟是此人?”
“渡生殿向来是七宗中最为隐秘的一家,但这位柳道友却是声名斐然,只因其杀过炼腑境,且并未曾使那提升修为的秘法。”
樊晚秋眉头紧锁,沉声道:“原先还道此番我二人联手虽称不上手到擒来,但也算是十拿九稳,未曾想竟有这般多劲敌。”
闻言,柏鸣鸿却是挥挥衣袖道:“樊兄不必多虑,事在人谋,便是其人再如何了得,只需寻对法子,亦是可逐个击破的。”
“受教了,确是我思虑过甚了。”
“那便再好生研究一番这几人的卷宗吧。”
下来一个时辰,二人边是饮茶边是商议对策,谈至正酣,却见金老爷面色凝重急步行入院内。
见此,柏鸣鸿眉间一挑,言道:“金叔,这般行色匆匆,可是那几处人手有了动静?”
金老爷恭敬一礼,而后道:“仙师神机妙算,确是有一处杂役出了问题。”
“发生何事了?”
“那处杂役,被杀了。”
闻言,柏樊二人皆是面色一变,而后柏鸣鸿便是言道:“那人尸身却在何处,快些带我去看上一遭。”
“是,尸首现下便在前厅,此前是被人送到我府门前的,二位仙师且随我来。”
言罢,三人便是快步行出院落,待来到前厅,却见一高瘦汉子的尸首正置于厅前,其身上衣衫齐整,除喉间一道寸许伤口外,竟是再不见其他异处。
见此,柏鸣鸿起神识往那汉子身上一扫而过,却仍是未能查出什么异状,便就转首看向身侧的樊晚秋。
有感柏鸣鸿的目光,樊晚秋眉间微舒,叹口气道:“我也未能看出什么,此人应是未曾动用法力。”
柏鸣鸿自袖囊中取出那几幅画像递于金老爷,而后言道:“金叔,此人是盯梢哪一处的?”
金老爷恭敬接下画像,待看罢后取出其中一副言道:“盯梢的正是此人。”
画像之上,是一额头低平的黑衣道人,其人样貌平平无奇,但偏偏眼眸中似是透露出一丝乖僻之感。
“樊兄,果是这柳子安。”
“嗯?此人怎会这般肆意妄为,修士不得滥杀凡俗之人,这等修仙界历来恪守的规矩其也是不顾吗?”
柏鸣鸿足下微移,踱至那汉子身边,蹲下身再是查看一番后言道:“且不说这名杂役是否为其所害,便就是其所为又能如何,我等可无有什么证据的。”
樊晚秋还欲再言,却也心知柏鸣鸿所言不假,故而只能愤然甩袖去至厅外。
前厅之内,柏鸣鸿将角落里的金老爷唤至身前,而后言道:“金叔,且将那些盯梢的杂役都撤回来吧,日后只需盯着那城门口,但凡有那举止怪异者,皆可报于我处。”
“是,一切依仙师所言。”
“还有,这位不幸殒命的兄弟还请金叔找个地方厚葬,至于其家人,也须得多多照拂才是。”
闻言,金老爷深鞠一躬,言道:“仙师当真是仁义之人,这位兄弟的后事在下必当办妥。”
“行,金叔你且去忙吧。”
“是,在下这便告退了。”
待金老爷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