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一众人齐一躬身道:“见过柏郎君。”
见完礼,老道上前一步,躬身道:“贫道姜凡,乃是宗门派下,为郎君打点杂务的执事。”而后其便是又朝黄沐清一躬身,道:“这位娘子可是郎君家眷?”
柏鸣鸿暗道不妙,抬手便就抓住已是迈出脚步的黄沐清,对那老道言道:“凡伯误会了,此位是黄道友,也是新晋内门弟子。”
听得此言,那老道忙是赔罪道:“黄娘子莫怪,是老奴我有眼无珠,还请黄娘子责罚。”
黄沐清羞恼道:“我先去我那处云台了,你这处不错,就是人多了些。”
言罢,黄沐清便就自袖中唤出法舟,驾云乘风而去了。
目送法舟远去,柏鸣鸿无奈摇摇头,却是听到凡伯仍在身侧不停请罪,便就和善道:“凡伯,不碍事的,你也莫要自责了。”
凡伯却是道:“老奴我可担不得郎君这称呼。”
柏鸣鸿不以为意,笑言道:“无需这般生分,且引我去府宅吧。”
“该是如此,郎君且随我来。”
行在路上,柏鸣鸿瞥一眼身侧婢女,再一想黄沐清去时所言,便就开口道:“凡伯,我这人不喜喧哗,且无有甚么杂事,这些婢女便就不必在我处盘桓了,且散去吧。”
周遭婢女听得此言,面露失意之色,但却怯不敢言。
凡伯则是一拱手道:“全凭郎君安排。”
行有半刻,柏鸣鸿目中景色一换,只见两排垂柳夹道而栽,如绸缎般的枝条垂落而下,清风拂过却是荡漾起一片绿海,在其尽处,却是有一制式典雅的宅邸若隐若现。
眼看柳叶纷飞之景,柏鸣鸿仿若回到云寂山上那片竹海之中,侧首怅然言道:“凡伯,先前一路行来,我观这山间犹有许多白地,你若得闲暇时,便就着人种上些翠竹吧。”
“郎君雅致,明日我便差人去做。”
柏鸣鸿微一颔首,缓步往前行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是来至宅邸之前,其抬首望去,却见门楣之上悬有一无字匾额。
正自疑惑时,凡伯却是上前一步言道:“柏郎君,我曜阳宗众修洞府,每历一主,便是易一名号。”
说罢,凡伯便是抬手一指那匾额,而后执礼道:“还请郎君题名。”
柏鸣鸿略一思忖,而后便是催动法力,起指往匾额上刻下了“曲阳”二字。
“曲阳?听着倒像是个地名,可是郎君故乡所在?”
柏鸣鸿轻笑声道:“不过胡乱起得,凡伯,先带我转转这宅邸吧。”
“是,柏郎君且往里去,老奴再与郎君分说。”
两刻之后,柏鸣鸿已是盘膝坐于一玉榻之上,此间屋舍坐落在府宅最深处,四壁皆由灵玉辅以各式法阵打造,且地下暗藏一聚灵阵法,乃是柏鸣鸿选定的修炼之所。
柏鸣鸿思忖道:“这处府邸占地颇大,阵法屋舍一应俱全,更难得灵气浓郁非常,确是不堕其云台之名。但这阵法终究是宗门随性赐下的,若在平时,倒也算当用,但却不可不多做准备。”
心下思定日后定要寻一套合用阵法,柏鸣鸿便就安心入静修持起来。
先前于火元井中,柏鸣鸿无有多余时间去孕养经脉窍穴,故而只是将所纳火元散于体内,现下却是要趁此闲暇好生熬炼一番了。
不出片刻,便见柏鸣鸿周身萦绕起一层赤色光晕,这却是他将体内未彻底吸收的火元被再度激发之象。
如此过有两个时辰,柏鸣鸿自静中醒转,双手抬起,用力一握拳,只觉浑身似有使不完的气力。
“失之东隅,则收之桑榆。此番虽是未能孕养经脉,但这火元熬炼肉身也是效用极佳。如今我之气力,便是比那初入炼腑之人,也当是犹胜几分。”
功行见涨,柏鸣鸿自是心头欢悦,本欲去寻黄沐清二人,然起指掐算几下后,却是暗道天色已晚,便就取出几日前自迁天阁得来的袖囊。
柏鸣鸿指尖轻点几下,便是将袖囊中所存之物俱是取了出来。
定睛看去,却是一套道袍,一双云履,一顶黄冠,一只阵盘,一柄短剑,两本道书,及一沓白色飞符。
柏鸣鸿将那衣帽等物先是收入袖囊之中,而后招手取来那柄短剑,见其品质实属寻常,便就将之用袖囊收了去。
而后柏鸣鸿便是自剩余之物中先取来那阵盘,查探之后,便见其内蕴有一小迷踪阵,阵盘品质虽是不及唐雨粟所赠那套阵旗,但胜在布置简易,只需起法力掷于地下便是。
将阵盘收好,柏鸣鸿又是取来那沓飞符,这飞符制样简单,只可承载寥寥几句传音,且无有御守之能,乃是最次一级的符箓。
这飞符用法极简,只需在其上刻印欲寻者之气息,便可自去找寻那人,但却有一点,如那人正处匿踪阵法之中亦或是有意隐去自己气息,那这飞符便就无有用武之处了。
所余那两本道书,其一为曜阳宗入门功法,其二则是一本制符之法。
柏鸣鸿拿起那功法,含笑道:“这曜阳宗倒也是考虑周到,竟是备下了这么一本基础功法。”
随手将功法收起,柏鸣鸿郑重拿起那本制符之法,细看之下,却见其上载有一应低级符箓的制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