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在其上盘旋飞遁着。
“原是一处灵泉吗?”柏鸣鸿抬起手摩挲着鼻尖,喃喃道:“原来如此,这云雀应是只能感知灵气多寡,而无法分辨其究竟为何物。若是这般,那接下来可需当心了,说不得便有人以此作什么文章。”
再是细细探查一番,确认此间再无其他宝材,柏鸣鸿便就取出一白玉瓶,起得法力御使其在灵泉源头处接了个满满当当。
做完这许多,柏鸣鸿便就抹去自家痕迹往石窟外行去,行有半刻,便觉天光乍现,入目间尽是葱茏巨木。
往自家身上打上几张匿踪符及神行符,柏鸣鸿便是自断崖上一跃而下,待落于地面,就择一方向往远处探索而去。
一处烟雾缭绕的山谷里,唐雨粟面色阴沉,脖颈处一道极长伤口触目惊心,其怒目直视前方,沉言道:“我与二位应该并无仇怨吧,却不知为何要行偷袭这般下作勾当。”
“你死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寒风吹过,雾气渐散,唐雨粟对侧两人的面容显露而出,正是法舟上与林墨弦攀谈的林氏二人。
潮湿泥泞的丛林深处,柏鸣鸿身影闪动而出,足尖轻点下,已是立于一古木枝桠之上。
“这林间巨木藤蔓交织丛生,繁茂之势几可蔽日。”柏鸣鸿眉头紧锁,低语道:“我在此林间已是兜转有半个时辰,却还是未能寻得出路,不可再这般了,须得另想个法子。”
正思忖着对策,前方树林却忽得传来了一阵树枝断裂之声,柏鸣鸿当下警惕之心大起,脚步轻挪,用繁茂枝叶将自家挡了个严严实实。
几息后,一白衣道人自前方踉跄着奔了过来,待到得柏鸣鸿藏身的古树前,其却是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白衣道人自腰间将袖囊取下托于手中,而后对密林间颤声言道:“贫道全部身家皆在此袖囊中,今日尽数奉于道友,还望道友手下留情,饶在下一命!”说完这许多,那道人竟是不再奔逃,只是托着袖囊瑟缩站在原地。
柏鸣鸿眼神微凝,暗道林中那人当是个狠角色,否则树下这道人好歹也是个三脉修士,怎会如此不堪,心中想着,柏鸣鸿便已是自袖中将定厄鉴及舞星剑取了出来。
须臾后,一道尖细嗓音自林间传出:“无知小儿,你莫不是以为贫道会在意你那不值一提的身家吗?”随着刻薄言语落下,一生有三白眼,手持鬼首大刀的瘦削道人自密林中缓缓行了出来。
“阁下当真要赶尽杀绝吗?我与东桑樊家可有些交情。”
“你的话太多了,领死吧!”那瘦削道人眼眸中厉光一闪,手中鬼首大刀猛一劈砍,一道碧绿刀芒便是直奔白衣道人而去。
白衣道人惊慌失措间匆匆起得法力挡了过去,却只见那刀芒如红铁入雪般,只一刹便是打破那屏障,将那白衣道人首尾斩作了两半。
巨木之上,柏鸣鸿正冷眼看向那道人尸首,却未曾想那刀芒斩毙白衣道人后,非但未曾消散,反倒是直直往柏鸣鸿立足之处而去。
柏鸣鸿心下暗道不妙,足尖一点向邻侧躲去,但在仓促之间却仍是露出了一丝气机。
“哦?还有一只老鼠在偷吃啊。那便也就给贫道死来吧。”
柏鸣鸿方才站稳,便见一道碧绿刀芒往自己斩了过来,其脸色微沉,抬手祭出定厄鉴挡住了那刀芒,而后便是翻身下了巨木,翩然落至地面。
柏鸣鸿眼眸紧盯那瘦削道人,咽下喉头鲜血,沉声道:“足下这般不问青红皂白肆意打杀同道,莫非便真的毫无顾忌吗?”
“嘿嘿,论出身,论修为,尔等都还不配让贫道有什么顾忌。”那道人阴笑几声,言道:“闲话少说,看你还算有点本事,将那金泽云雀交出,我便就不要你性命了。”
听罢此言,柏鸣鸿言语间反倒是多了些淡漠,开口言道:“好一个不要贫道性命。阁下当真觉得贫道好欺不成?既如此,那便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柏鸣鸿心下思忖着:“先前交手,此人应是四脉修为,若是斗了起来须得寻机速决,不可与其久耗。除此外,其人手中那鬼头大刀应是件极厉害的法器,接下来须得当心才是。”
“哈哈哈,还真有人是不怕死的,等你死的时候,贫道会再问你是否后悔的。”
不等那瘦削道人说完,柏鸣鸿已是挥手打出了数十张烈火符,符方才离手,柏鸣鸿便是闪身遁入了一旁的密林之间。
熊熊烈焰间,一道手持鬼头刀的人影缓步行了出来,其环顾四周欲要自其中寻出柏鸣鸿所在,却在此时,一道耀眼光芒自其身后林中现出,他立是反手背过鬼头刀,一阵金铁交错声间,舞星剑显露而出,而后便往林中急速退去。
“哪跑!”瘦削道人低喝一声,起得法力往舞星剑遁去方向连连斩出三道绿芒。
刀芒刚至林中,那道人便也是冲到了同一处,草泥纷飞间,却是不见柏鸣鸿身影。
正疑惑间,那道人只觉汗毛竖起,其忙是驱使法力,欲要架起一道屏障,然不待其准备妥当,一道璀璨火光便是自他所在之处冲天而起。
“竖子便只会使烈火符这般小道吗!!”伴随着一声怒喝,瘦削道人踉跄着自火光中冲了出来,只见其衣袖略有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