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个热水澡后,赵潇誉重新换了一身衣服,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散在脑后。
楚倾言将他按坐在梳妆台前,用毛巾擦拭着赵潇誉湿湿的头发,满脸的心疼之色。
赵潇誉忽然道:“倾言,心情不好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心情也会不好。”
楚倾言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孩子还没成型呢,感觉不到喜怒哀乐。”
“那也不能心情不好。”
赵潇誉起身,从楚倾言手里拿过毛巾,将人抱进怀里。
楚倾言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心情复杂。
赵潇誉有多么的警惕小心,身为他的枕边人,楚倾言再清楚不过。
可是,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却那么轻易的被推下了水。
赵潇誉根本就没有防备她,一点点防备都没有。
说不感动是假的,楚倾言也更加坚定了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信念。
离开皇宫之后,按照计划,赵潇誉和楚倾言打算回到西岐王府,安心养胎。
楚倾言还不知该如何处置药十味,这个曾经做了一辈子好事的老人,最终却因为想要继续活下去,成为了神蛊堂的爪牙,只好一并带上。
蒋文玥不想走,他将楚倾言的蛊书几乎看了个遍,对蛊之一术深深着迷,而西岐国并没有东苗国这
样得天独厚的养蛊环境,因此,蒋文玥主动想要留下来。
楚倾言自然是不放心,可想到蒋文玥在深山之中养蛊,几乎不会遇到外人,又有暗卫保护在他的身边,才应允了下来。
车马劳顿,赵潇誉心疼楚倾言,每到一处落脚地,总是要休息几天,等回到了王府,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文竹收到楚倾言和赵潇誉要回来的消息,与诚丰早早的在城外迎接,晌午时分,终于是将人给等到了。
“王妃!”文竹见到楚倾言从马车上下来,一脸高兴的迎了上去。
楚倾言也是分外开心,没有文竹在身边,她竟是连个说女子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是紧紧将文竹抱住,喜道:“文竹,好久不见。”
这一抱,才察觉文竹原本健康匀称的身体,竟然瘦了许多,她皱起眉头,将文竹上下看了一遍,怀疑的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有人欺负你了?”
怎么瘦成这样,脸颊上原本的两坨婴儿肥都凹了下去,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看起来很是疲惫。
文竹抹了抹喜悦的泪水,一个劲儿的摇头:“没有人欺负我,这不是太想王妃了嘛!”
楚倾言要是能被轻易骗过,那就白活这么久了,不过,见文竹不肯多说
,她也只好将此事暂时放在心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二人坐了一路的马车,也是觉得乏了,干脆与文竹和诚丰一起向着王府走去。
赵潇誉向着诚丰问道:“宫里近来可发生过什么事情?”
诚丰叹了一口气,如实道:“主子,你们这次回来,怕不是一个好时机。”
“哦?”赵潇誉诧异的挑眉,细问道:“皇上要不行了?”
诚丰点头道:“就几日的活头了,主子这时回来,未免有与三皇子争夺皇位的嫌疑。”
赵潇誉沉默不语,眉头却是紧紧的拧了起来,一脸的凝重之色。
楚倾言赶忙道:“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回府了,去别处养胎吧?”
哪怕是再回到青牛镇的那处子,也比如今的长安城要安宁许多,新皇继位在即,朝堂势必要重新洗牌,他们此时归来,就算是不想掺和进去,也难。
赵潇誉将楚倾言揽进怀里,分析道:“只怕我们回来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若是现在不回府,怕是会被误以为别有准备。”
赵潇誉说的对,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誉王府,而后尽量闭门不出,不参与任何事情。
只怕人不找事,事找上门,楚倾言也只能祈祷着三皇子继位顺利,莫要再生出旁
的事端。
回到王府之后,楚倾言打发文竹上街去买小零食,而后将诚丰单独叫了过来。
诚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忐忑不安的询问道:“王妃,叫属下来有事吗?”
楚倾言问道:“诚丰,你如实说,文竹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不然状态怎么会那么差?”
诚丰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文竹是王妃你的贴身丫鬟,谁敢欺负她?没有的事。”
“是吗?”楚倾言狐疑的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诚丰垂下头,眼神有些闪烁,说道:“王妃,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属下就退下了。”
不对,很不对劲,楚倾言见诚丰叫住,皮笑肉不笑:“诚丰,你说的是实话吗?”
诚丰额头上已经出了一点冷汗,但还是咬死道:“属下说的都是实话。”
这家伙是忠于赵潇誉的,若是诚心隐瞒,楚倾言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楚倾言相信,诚丰和文竹都不会背叛他们,应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令他们不敢开口。
楚倾言道:“那好,我让赵潇誉来再问你一遍。”
说着,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诚丰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楚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