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忙了一天的赵潇誉挂着那只冰魄玉珠的荷包,站在了家门口。
正要推门进去,就见一个小丫鬟小跑了过来,向着他道:“你是这院子里的人吧?哝,把这个东西还给你们家的夫人。”
赵潇誉低头一看,丫鬟的手上是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缀着冰蓝色的玉珠。
丫鬟又道:“告诉你们家的夫人,我们段公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种水性杨花投怀送抱的女人,让她管好自己,莫要再打扰我们家段公子!”
丫鬟满脸嫌弃的说完,脖子处突然一紧,她惊恐极了,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俊美却表情可怕的男人。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赵潇誉冷冷说完,拿起荷包转身进了宅子。
虽然只是被掐住了片刻,但丫鬟已经脸色惨白,浑身的冷汗,她脱力一般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再想起那恐怖冰冷的眼神,丫鬟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更加过分的话,不然,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丫鬟打着颤站了起来,连忙逃离了这个令她感到后怕的地方。
赵潇誉点了一盏灯,拿出两只荷包细细的对比。
虽然颜色相同,大小相同,玉珠的数量相同,但是上面刺绣的内容,却是完全不同。
段深的是几支青竹,而他的,则是一对戏水鸳鸯,寓意完全不一样。
他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一下,而
后将鸳鸯荷包继续挂在身上。
至于那只青竹的荷包……
赵潇誉随手将其丢尽了火堆,很快就被烧成了黑色的灰烬。
与此同时,那丫鬟也跑回了城主府,向江兰兰复命。
江兰兰问道:“你确定是给了楚倾言的相公了?”
丫鬟点头道:“段公子生辰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她相公一面,错不了的。”
她心里想着,那般俊美的男人,怕是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能记错那才叫奇怪的,不过,想起赵潇誉掐住她脖子时那副可怕的模样,丫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江兰兰的眼睛,她仔细的往丫鬟的脖子上看了看,见一圈发红,便询问了怎么回事。
丫鬟一五一十的将过程讲了一遍。
江兰兰却是勾唇笑了,道:“这说明她相公十分的生气,不过这也正常,换做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如此水性杨花,也是要大发雷霆的。”
大发雷霆,然后呢?
江兰兰已经想到楚倾言被打的鼻青脸肿,被休出家门,可怜兮兮的卷铺盖走人了。
她捂唇笑着,想象楚倾言因为没了靠山,流落街头结局凄惨的模样。
再说段深,刚回到家中,小厮就将楚倾言来送荷包,江兰兰取走荷包的事情告知了他。
段深摸了摸下巴,深思了片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江兰兰看上了楚倾言送来的荷包,于是便取走了。
他倒是浑不在意,毕竟一直将江兰兰
当做妹妹看待,一只荷包而已,他还是舍得送人的。
只是江兰兰不问自取这一点,让他感到有些不爽罢了。
楚倾言送来的荷包,说不定是她亲手绣的,他还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被江兰兰给取走了。
段深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女子喜欢的首饰,踏着月色向着城主府行去。
江兰兰本来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睡下了。
听见丫鬟急急忙忙的来禀报,她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听错了什么。
江兰兰问道:“你慢点说,段大哥真的来找我了?这么晚来找我?”
丫鬟连连点头:“没错,段公子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
“什么!”
江兰兰顿时睡意全无,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道:“快,快点给我打扮一下,将悦衣坊定做的那件冰蚕丝的衣裳拿来!”
段大哥为什么这么晚来找我?难道他不知道,孤男寡女在傍晚共处一室,很容易被人误会的,还是说……
江兰兰真是又紧张,又惊喜!
难道段大哥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好吗?
江兰兰打扮的时候,段深在外面等的十分不耐烦,他向着丫鬟道:“你家小姐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见不到人?”
丫鬟解释道:“段公子,方才我家小姐已经睡下,听说段公子来了,自然要梳洗打扮一番。”
段深叹了一口气:“女人就是麻烦,说几句话而已,真是浪费时间!”
江兰兰打扮完毕,她坐
在镜子前盯着自己,虽然戴着薄薄的面纱,但是却在夜晚的灯火下添加了一抹神秘的美感,光影晃动间,朦胧的不像世间才有的样子。
她满意极了,让丫鬟在房中点上熏香,又刻意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异味,这才道:“让段大哥进来吧。”
丫鬟连忙出门去请。
段深早已等不及,一进门就道:“江兰兰这些东西给你。”
江兰兰一愣,借着灯火的光芒一看,段深扔在桌子上的锦盒里,竟然放了一套十分名贵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