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勇被流放之后,县衙的衙役们几乎都是麻刚手底下的人,所以没有多做为难,让孟清自己走。
只陈员外,一双眼睛恨毒凶恶地看着孟清,似乎是恨不得撕吃了她一般。
“恶妇休要得意,等老夫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看他那凶狠的架势,猩红着一双眼,显然是真的因为老母的病而揪心难过。
孟清摇了摇头,对这样的人,也怨怪不起来,抿着嘴道:“等您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再来对我说这番话吧。”
说完,径自离开,气得陈员外面色铁青,站在原地直喘气。
到了阴暗潮湿的牢里,麻刚又让人给她送了床干净的被褥,铺在牢房里的草垛上。
孟清往被褥上一躺,神情倒是颇为闲肆,没有半点作为囚徒的觉悟,看得赵大几个都为她着急。
“师娘,你咋一点不着急,这事儿可咋办?那陈员外不是好惹的,他若是死咬着不放,肯定要师娘偿命的!”
孟清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何要害怕着急?”
赵大无语了,“虽然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可现在对方捏着证据
,每一样都将凶手指向了你,若是你没法拿的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清白,我相信你也没用啊。”
看他一个八尺大汉,急得头上冒火一般,带着几分傻批,孟清有些好笑,还反过来宽慰他,“没事的,都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运气想来不错,老天可舍不得让我就这样死了。”
赵大看她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没脾气了,只能离开,去找麻刚几个商量。
他一走,孟清的脸色就沉冷了下来,往黑暗中看了一眼,低低唤了一声,“出来吧。”
紧接着,就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隐在黑暗处,鬼魅一般,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主子有何吩咐?”那人恭敬问道。
孟清微微松了一口气,苏崇衫走之前就说了,会留一些人在她身边保护着,但是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发现什么人跟着自己。
就猜测这些人八成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平日里没有踪迹,关键时刻能出现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还有些小激动,若不是时机不对,都想现场跟这位暗卫请教一下,隐匿身影的办法。
她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去外面打探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再给家里捎个信,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暗卫点头应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接着孟清就开始了无聊又漫长的等待,不过显然有人并不想她闲着。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女人款款走了进来,虽然已经如春,但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这女子却是一身轻纱罗裙,婀娜妖娆。
隔着老远,孟清都能够闻见她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气。
不过让她颇为意外的是,来得人竟然是孟采乐。
只眼前这个人,实在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好吃贪嘴不懂事的村姑有天壤之别。
身段窈窕了不说,浑身上下萦绕着妖娆艳气,让她差点以为这人只是跟孟采乐长得一样而已,不过对方已经开了口。
“好妹妹,你怎么会沦落到这副模样?我之前听老爷说你因为在果酱里加了五石散,害死了陈员外的娘,被收押入狱,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过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孟清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笑了笑,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所谓人有旦夕祸福,以后的事
情谁又能够预料得到呢。”
“就像是大堂姐你,前一刻还面临着家破人亡,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这一刻已经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没多惊讶,你又有啥好惊讶的。”
听她提起朱氏的死,孟采乐的面容又一瞬间的狰狞扭曲,不过又很快地掩盖了下去,垂着头,露出了伤感之色。
“我如今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亲人了,孤孤单单嫁到县令府上,更是要时时刻刻看着主母的脸色过日子,简直如履薄冰,若不是老爷对我还有几分宠爱,只怕我都活不过明年。”
她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也是等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才知道你在苏家的日子有多难熬,没有娘家支撑的女人,连说话都没有底气。”
孟清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孟采乐,“所以堂姐这是来牢里跟我诉苦了,想说跟我同病相怜?”
她太了解孟采乐的秉性,要让她放下仇恨,跟自己相亲相爱,除非给她换个脑子。
但是如今孟采乐性格大变,还懂得察言观色,隐忍卖乖,想来背后有人指点,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孟清心里思索着,就耐着性子,跟孟采乐聊下去,以期能够套出
更多的话。
孟采乐没有多想,顺着自己先前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话说,
“一方面我心疼你,同样没有娘家依靠,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看你就这般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毕竟你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