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往常一样,孟清起来之后,早就将昨晚上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一大早跟何穗商量了开绣坊的细节,每天定时给她和曼娘上课,教她们一些现代的营销理论。
三人都是一阵的意犹未尽,一块去了正厅吃早饭,不过意外的是,知鸢也来了,还提着一小盒点心,里面摆着三样糕点。
“哟,正吃着呢,倒是我来的不巧了。”知鸢笑着进门,步履款款,自有大家风范。
“苏公子,少夫人,想着这些天承蒙你们照顾,在院里闲着实在心中惶恐,没事就做了几样糕点送过来,你们尝尝。”
人家送点心过来是一片心意,又不早不晚,正好赶到了饭点过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孟清自然也是笑着招呼。
“来都来了,就坐下来吃点吧。”
使了个眼色,那边吴妈妈已经过去接过了食盒。
知鸢微微一笑,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苏崇衫的脸,从容大方地应道:“既然少夫人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就大大方方落了坐,孟清又让人多加了一副碗筷过来。
多了个人,桌上的气氛冷凝了不少,当着外人的面,孟清也不好再提生意的事
情,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不过知鸢是个聪明人,总能够不动声色地挑起话头,然后和人愉悦的交谈起来。
跟她说话就像是在喝一杯温水,让人觉得妥帖温暖,很容易就放松了警惕。
而且天南地北,知道的东西也多,各方面都能聊得来,连一向对她有戒心的何穗都不知不觉间跟她交谈甚欢。
只有曼娘,从知鸢来了就一直阴沉着一张小脸,时不时看看苏崇衫,又看看知鸢,抿着嘴,整个人都闷闷的,没了往日的活泼。
孟清也发现了她的异常,等吃完饭,吴妈妈把点心端上桌的时候,孟清就特意给了曼娘两块,笑着称赞道:
“这点心我倒是没见过,小小的一个,卖相也好看,想来味道应该不错的,小吃货,你不是最喜欢好吃的,现在怎么一点都不积极了?”
曼娘抿了嘴,看到孟清没心没肺吃点心的样子,心里更气恼了。
恨苏崇衫和知鸢将表姐骗了,又怒孟清不争气,对人不设防,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心里气恼,怒气也挂在了脸上,没好气道:“这点心那么小,一口一个都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哪里比得上表姐你做的那些。”
孟清诧
异地看着她,“小丫头,你今天吃枪药了,脾气这么火爆,简直一点就着。”
曼娘哼哼着,把孟清正打算往嘴里塞的点心抢过来,怒道:“表姐,你怎么啥人做的东西都吃,就不怕别人不安好心给你下毒吗?又不是没吃过!”
这下子不只是孟清,屋里坐着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曼娘的不对劲,纷纷扭头朝她看过去。
苏崇衫眸光微动,眼中划过一抹探究。
曼娘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撇着嘴,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孟清拍了拍她的脑袋,“干啥火气这么大。”
曼娘就是不说话,更气孟清没心没肺。
知鸢眸光一转,微微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曼娘的话而生气,像是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宽容大方道:“这是京城的一种小吃食,大户人家都讲究做吃食要精致讨巧,所以点心也做得小,吃起来也更加入味。”
曼娘哼了一声,呛声道:“原来是从京城来的大户小姐,我们这里山穷水恶的,寒屋陋舍,怕是入不了姑娘的眼,既然你已经养好了伤,不如早点离开,回自己的京城去。”
孟清扶额,有些无奈,今天这个死孩子真是奇怪,竟然不分
青红皂白,上去就一顿突突的怼。
看知鸢面色尴尬,她轻轻拍了拍曼娘的背,沉着脸道:“曼娘,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说话过分了啊,快给知鸢姑娘道歉。”
曼娘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儿,一下子跳起来,被刺激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干啥要给她道歉,我才不要给她道歉呢,表姐,你知不知道她……”
“怎么了?咋还哭上了。”孟清也诧异,曼娘一向懂事乖巧,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想了想,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小姑娘虽然懂事,但毕竟年纪还小,想着要好好引导为主,就软下了声音,温柔地道: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表姐,我肯定把人揍得满地找牙!”
曼娘委屈地抽气,很想大声嚷嚷,告诉孟清知鸢心思不纯,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勾引苏崇衫的。
可是看到孟清关心忧虑她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咬了咬唇,眼泪落下来,跺着脚,蛮不讲理地说了一句,“我就是讨厌她!既然端着大家小姐的架子,干啥来咱们这种穷山沟里找晦气!”
说完,就抹着泪跑了。
她恨自
己不争气,没勇气告诉孟清,怕她会伤心难过,更无法想象如果撕破脸,那表姐该如何自处,眼睁睁看着苏崇衫纳妾?然后暗自伤神?
曼娘简直纠结难过死了,更恨苏崇衫和知鸢,他们都受了表姐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