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心头得意着,人已经摸索到了床边,将自己带来的催轻药拿出来,准备用帕子捂到洛云青的鼻子上。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有所动作,床上的那人,竟然突然睁开了眼。
冰冷凌厉的眸子,就那么凉凉地看着她。
李淑心头一跳,手里的帕子落了地。
洛云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喝问,“你想做什么?”
那边石竹也从隔壁厢房闯了进来,看到李淑,眼底没有半分惊讶,撇着嘴冷哼了哼,上前去点着了蜡烛。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李淑也更加清晰地看到洛云青冷沉的表情。
她的心“刺啦”一凉,心里升起恐惧的感觉,战战兢兢道:“我……我就是听石竹说公子你明天一早就要走,心里着急,想过来看看?”
洛云青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是吗?”
石竹也笑了,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嗤笑讥讽,“大半夜趁着我们公子睡下了,来我们公子房里,还带着药粉,说是来看望我们公子的,李姑娘莫不是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诓骗?”
李淑忙不迭蹲下去将帕子捡起来,死死攥在手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泪眼婆娑地看着洛
云青,“公子……我没有,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别的想法。”
洛云青眉头紧皱,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李淑一眼,抿着嘴道:“看在你是孟清表姐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不计较,但是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你走吧。”
看着他厌烦不耐的样子,李淑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跟着碎了,身子晃了晃,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洛公子,你当真要对我如此绝情吗?”
洛云青面无表情,“我早就同你说过,我对你没那种意思,也是看在孟清的面子上,没有让你难堪,我以为我的表达已经够明白了。”
听他再次提到孟清,李淑却是要炸了,怒愤地咬牙低吼,“孟清孟清!你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吗?”
“不过可惜了,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妇,是别人的妻子了,是别人玩弄过的破鞋,我清清白白,对你一往情深,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贱人!”
因为极度的愤怒,她把自己内心的话全部一股脑说出来了。
洛云青震惊地看着她,“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孟清的?”
这个女人觉得他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觊觎主子的女人。
若是被苏崇衫听见了,以那货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要弄死
他的!
这般想着,洛云青脸色也更加不好,是连最后的面子也不打算给李淑留了。
直接挥手对着石竹道:“看来李姑娘的脑子不太清醒,听不懂人话,石竹你带她去孟家屯的乱葬岗吹吹风,让她呆一晚上,帮她清醒清醒。”
石竹咧嘴一笑,“是,公子。”
李淑却是倏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云青,“公子竟然对我如此绝情?”
“我不过是因为喜欢你,不过是因为说出了实话,揭穿了你心里的想法,你就要这般报复我,要害我!”
洛云青眯了眯眼,“那我也不过是不喜欢你而已,你又何故要这般害我?”
“再说苏夫人也是你表妹,对你,对你们家算是仁至义尽了,你竟然这么往她身上泼污水!”
李淑就认定了洛云青是恼羞成怒,疯了一般挣扎,怒喊着:“公子这般维护那个贱人,她可知道?只怕现在还躺在苏崇衫的身子底下承欢呢。”
“你就算是再喜欢她。再维护她,她也就是个音荡不堪的破鞋,是个贱人!”
洛云青是彻底没了耐心,目光瞬间阴寒,“既然你执迷不悟,不会说话,那就去乱葬岗好好冷静一下,若是还这般诬陷攀
咬,那我也不介意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石竹上来拉李淑。
李淑却一心觉得洛云青肯定不会对自己这般无情,依旧不甘心地嘶喊,“公子当真一点旧情都不顾了!一定要为了那个贱人害我吗?我不去乱葬岗,我不去!”
“孟清她就是个贱人,是勾引别人男人的音荡贱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一道破空之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窗外席卷而来,打在她的胸腔穴位上,瞬间便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李淑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惊愕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大惊失色,惊恐害怕地看着洛云青。
洛云青却是比她还害怕,那道力量是苏崇衫从外面打过来的,那就说明他已经听见了李淑的那番话,自己岂不是有大麻烦?
这下子他是真的恨起了李淑,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着他一块陪葬,简直就是蠢货一个!
不耐烦地挥手,“还不快点带她走,多看一眼我都恶心。”
李淑泪流满面地被石竹带走了,洛云青却还不能走。
明天还有个烂摊子得收拾,若是处理不好,新仇旧恨加一块,苏崇衫一个不高兴,只怕要把他指派到什
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做任务了。
真是想想就觉得心塞。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转了好几圈,到了天微微亮,才堪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