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流影这话一出,屋里人的脸色都变了几变。
大贵抽出佩剑,仇视地盯着他。
“小娃娃,我劝你不要想跟我动手,因为你根本打不过我。”祭流影哼哼着,一点未将大贵等人的武力值放在眼里。
邹老头拧紧了眉毛,医毒圣手的威名他也是听说过的,哪怕付千金他只怕都不一定会出手医治。
想通过武力逼迫,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所以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孟清的身上。
于是他又扭头看向孟清,想看她会如何抉择。
孟清却是在扭头看苏崇衫,男人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青色,嘴唇发紫,就算她不清楚毒理,也知道这是毒入肺腑的征兆。
张了张嘴,她艰难道:“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求师父救我相公一命。”
祭流影眼中光芒一闪,语气颇有些意味不明,“你也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是老夫的徒弟,我定然不会要你性命的,而且我的要求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找你。”
“总之你记住还欠我老头子一个要求就行。”祭流影淡淡道。
孟清点点头,“好,我肯定记着,现在请
师父开始医治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大贵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被孟清一个眼神制止了。
祭流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要开始救人了,你们都出去。”
孟清抿了抿嘴,恋恋不舍地看了苏崇衫一眼,这才领着人出去。
祭流影将她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苦涩,眼底光芒暗淡了一瞬,就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施救。
大贵一干人等在院子外面,不允许任何人靠进,面色凝重,带着肃杀之气。
何穗来送过一次吃的,也没能够进去。
看他们这般冷沉凝重的架势,李淑就更加确信苏崇衫怕是病危,难逃升天了,心里更加激动高兴。
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随时回家去将苏崇衫的死讯。
李羡初和洛云青也在房里等着,面色冷沉。
而孟清则是一个人等在院子里,从出来开始,她就没有动弹过,目光紧紧地盯着门,背脊僵硬。
当日落西山,月华高挂之后,祭流影才从里面出来,脸色有些不好,额头沁出一层汗。
小红蛇蜷缩在他的袖子里没动弹。
孟清皱了皱眉,赶紧迎上去,却因为站的太久身体僵硬,突然动作,身子
一个踉跄,往前栽倒。
祭流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看到她的脸色,忍不住皱眉,责备道:“你就算是救人心切,担心那个臭小子,但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
孟清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急急地扯着祭流影的袖子,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师父,怎么样,毒解了吗?”
祭流影哼哼一声,语气不善道:“老夫出马,还能有救不活的人?”
“算那臭小子运气好,遇到了我,不然只怕早就魂归九天了,小徒弟,我忙活了大半晌真是饿死了,你快去……”
他话尚没说完,孟清便已经一阵风似得跑进了屋里,蹲在苏崇衫的身边替他诊脉检查。
屋里充满了一种奇特的血腥气,她皱了皱眉,看苏崇衫身上的青黑已经褪去,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并无异样,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下一瞬,就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这可让急忙冲进来的邹老头等人吓坏了,忙不迭冲进来,将孟清扶到了苏崇衫的身边躺下。
邹老头想给孟清看脉,祭流影却先一步走到床边,抓住了孟清的手腕,为她医诊。
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焦急,眼中慌乱一闪而逝,
只是等他诊断清楚孟清的身体状况之后,又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怒其不争地哼哼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两天熬的太狠,精神绷得紧,这突然一松懈下来,就熬不住了。”
看她这么紧张苏崇衫,祭流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朝着邹老头丢下一句,“你看着给开点补养的汤药熬了给她喝。”
邹老头张了张嘴,正想说既然您老都诊脉了,顺便开一服药不就行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祭流影已经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他默了默,只好自己再给孟清诊断了一次,见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小主子醒过来,少夫人却出了事情,那他们肯定也难逃责罚。
孟清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梦到了很多事情,从自己穿越过来,遇到苏崇衫开始,点点滴滴都是他对自己的关怀备至。
最后就是苏崇衫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模样,她一颗心也跟着被攥紧,呼吸不上来。
眼泪无声落下,她想要呼喊苏崇衫的名字,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孟清陷入了梦魇里,苏崇衫已经醒来,听说孟清衣不解带在他床边照顾了三天,把自己累倒了,心里既感动
又心疼。
就睁着眼守在她身边,看孟清落泪,整个心都跟着被揪了起来,他轻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