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心里又急又气,这下是完全撕破了自己伪善的面具,对着孟清冷嘲热讽起来了。
李云启脚步一顿,也阴恻恻看向孟清,心里冷笑,李羡初就算是来了,那也不代表会一直护着他们。
他想要对付一个小作坊的老板,简直易如反掌。
林知凝忍不住皱了皱,拉着孟清的手,小声叮嘱,“李云启这个人心思最重,心眼多还坏,损招儿也多,你可要小心了。”
她做不了李家的主,却也不想孟清被这么一个人渣欺负。
孟清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她不说话,李云启却是觉得她怕了,阴恻恻笑了笑,转身欲走。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令一队马车也徐徐走了过来。
马车停下,从上面跳下来个身穿青衣长袍的贵公子,眉眼邪肆,浑身上下的贵气中又透着几分慵懒。
他手摇折扇,缓步踏来,路过李云启身边的时候,微微顿足,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摇着扇子悠悠然道:
“真是好玩,我还真是第一次听人说,庆云楼的股东,绯茶堂的大东家,竟然是个小作坊的小老板,还被人放狠话威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撂下这
句话,他又悠哉悠哉走到了孟清面前,啧啧叹了两声,“小清清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低调了。”
“怎么不把自己身份露出来,吓死那些渣渣,不然是条狗都敢爬你头上嚣张了。”
这就是暗讽李云启是条狗了。
孟清看着李云启那变幻莫测,几乎要变得铁青的脸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若说李家少主李羡初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那洛云青绝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气死人不偿命的小霸王。
他出手可从来不管用什么方式,哪里最痛就打哪里,更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就让你不快活。
而其他人看到洛云青过来,亦是惊了一惊,心道这苏家究竟是走了什么大运,不但搭上了李家少主,竟然连洛家少主,庆云楼的少东家都愿意来给他们捧场。
与在汀州府根深蒂固的百年大族李家不同,洛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在京城,而且上头还顶着一个皇商的名头,和京都各大世家都有往来。
众人纷纷庆幸,还好自己来了这一趟,不然就错过了这么一场大宴。
不过,最令人吃惊的,还是刚刚洛云青说的那番话。
孟清竟然是绯茶堂的大东家
?
竟然连庆云楼都有她的份!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绯茶堂虽然是新兴起的一种茶饮店铺,但是势头凶猛,其在贵族之间的受欢迎程度,短短半年就在全国各地开了五十多家分店,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口碑迅速赶超了那些多年老字号,直达第一。
说是如今合庆王朝第一大茶饮字号也不为过了。
最重要的是,庆云楼总店可是皇家第一大酒楼,孟清竟然也参与在其中,其厉害之处可见一般。
绯茶堂的少东家,竟然被李云启鄙视为一个小作坊的老板?
真是笑掉了大牙。
“哼——有些人仗着自己也姓李,成天就在外面打着李家的幌子招摇撞骗狗仗人势欺负人,时间长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李家的正主了。”
林知凝刚刚为孟清捏了一把汗,现在却是放下了心,更看不惯李云启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当即怒怼了过去。
于是撇撇嘴,又接着道:“早些年我外祖父就已经将二房庶子赶出了李府,让他们去开平县自生自灭,根本无权插手李家的大生意,只给了他们开平县的几个铺面让他们糊口。”
“没想到这些年他们越来越过分,竟然还打着李家的旗号
在外面仗势欺人,谁给他的脸呢!”
林知凝也是气急了,心里又想给孟清出一口气,是以这一番话毫不客气,将李家二房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此话一出,人们看李云启的眼神都变了,很多原本跟他攀谈却被他冷待的员外们,此刻都出声鄙夷。
“不过是个庶子的儿子,还敢猖狂到代表整个李家整治人,我等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就是,刚刚还不可一世要收拾人家苏家呢,我倒是想看看,一个经营着几家小商铺的小老板,如何动绯茶堂的大东家。”
说这话的掌柜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玩的事情,挺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看着李云启的眼神尽是鄙夷。
李云启脸色风云变幻,最后化为了浓浓的难堪和愤怒,沉沉看了孟媛一眼,扭头就翻身上马,一甩马鞭扬尘而去。
他今天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孙家迎亲的事情。
甚至心里还怨恨着,若不是孙谚百般央求他过来撑场子,自己也不至于被人逼到这个地步,简直颜面尽失!
孟媛看他就这么走了,脸色青白交错,阴狠地看了孟清一眼,就要上花轿。
结果却听
见后面林知凝一声惊呼,“孟清姐姐,你身上这件应该是京城霓裳坊的衣服吧,天呐,你竟然穿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