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妈妈进来禀告,孟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朱氏的娘家人来找我们做什么?”
吴妈妈摇摇头,面色有些不好,“他们没说要干啥,只说了要见您和少爷,乌泱泱一大群人,正在门口等着的。”
孟清转头和苏崇衫对视一眼,忍不住轻嗤,“真是有意思了,咱们出去看看?”
苏崇衫已经率先站起来,转头拉着孟清的手,两人一块儿迎了出去。
出去一看,才发现不只是朱氏的娘家哥嫂侄子,孟家大房的人也在,其中还有些朱家旁支的兄弟,一个个身高马大,手里拿着锄头铁楸等农具,凶神恶煞的模样。
一看他们这架势,孟清就忍不住笑了。
“咋的?来了这么多人,还拿着家伙什,是要打架不是?”
论打架她还没怕过谁。
“看来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手痒呢,这就送上门来让我虐了。”孟清笑眯眯道。
女子面相精致漂亮,一身华贵的绸布衣裙更是显得她身段窈窕,风姿绰约。
跟来的几个小子一开始看得都有些晃眼,不过听她口气这么嚣张狂野,眼中的迷离欣赏顿时被愤怒所取代。
“孟清,你少废话,我姑姑
都是因为你才被人害死在牢里的,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们家一个说法,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的是朱氏的娘家侄儿,名叫朱广学,体型壮硕大,横眉冷目的样子看着还真是有几分凶煞。
“是吗?”孟清笑了笑,“我还真是想知道你们要如何对我不客气呢。”
朱氏娘家大哥朱怀远眯了眯眼,沉声道:“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妹妹因为你而被害,怎么着你也得给我家一个说法!”
“所以你们这是来找我算账的?”孟清挑眉问道。
钱小芳眼珠子一转,赶紧拉了朱怀远一把,笑呵呵跳出来打圆场。
“咱们两家都是亲戚,也不好闹得太难看的,只要你赔偿我们一笔丧葬费,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他们可不是真的来为朱氏出头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钱。
“对!赔钱!”另外两个大汉跟着嚷嚷。
朱怀远许诺了他们,只要让苏家赔了钱,到时候跟着来的每个人都能分得五十个铜板。
想到这里,这些人就更加卖力地叫嚷起来,“你们害死了朱氏,那可是一条命呢,就该赔钱!”
朱家人浩浩荡荡来了十几号人,早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在周围站着看热闹,不时低声议论两句。
孟彩霞找准了机会,立刻跳出来附和,“我可怜的大嫂哟,好好的一个人,就因为你们家跟别人的恩怨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你们家自己在外面做了坏事,惹得到处都是仇家,老天没让你们遭报应,却偏偏害死了我大嫂,你们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吃香喝辣过着好日子,就不怕遭报应,不怕天打雷劈!”
其实她平日里和朱氏的关系并不好,但有这么一个能踩孟清的机会,她是肯定不会错过的。
孟采乐也站出来,怒恨阴毒地看着孟清,忍不住咒骂出声。
“你这个忘恩负义,狠心绝情的贱人!我娘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就是故意的,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朱氏的娘家侄女眼珠子一转,目光在苏崇衫脸上掠过,立刻拉了孟采乐一把,哭得梨花带雨,矫揉造作地抹眼泪。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姑姑的死虽然怪不得你们身上,但终归是因为你们而起,如今姑姑尸骨未寒,我们心中不忍,家里又实在没多余的钱,就想让你们出一笔丧葬费,将姑姑安葬了,让她老人家含笑九泉
。”
这话合情合理,又体现了她的孝顺懂事,立刻就打动了不少人。
已经有人站出来劝孟清。
“孟清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向来乐善好施,这又是你自己的亲伯娘,又是因为你们惹了仇家,白白冤枉被人害死在牢里,一点丧葬费你们也是该给的。”
“是啊,埋个人又用不了多少钱,你们家如今富贵了,怕是一顿饭钱都能给朱氏办个丧礼了呢。”又有一人接话,言语中带着几分酸味儿,眼红苏家的财势。
帮朱家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跟着朱怀远来的那些,更是发生叫嚷着要给朱氏做主。
孟清冷眼扫了一圈,最后朝着人群问了一句,“我家没有办过丧事,也不知道丧葬钱要多少,乡亲们可否告知一下,一般的丧葬礼要花多少钱置办。”
有人回应,“一般六七两银子吧,会来事儿的人家,席面做的好一点,最多也就十几两银子。”
孟清点点头,“好。那我给二十两银子,你们拿回去给朱氏好好办一场丧礼,让她风风光光下葬。”
钱小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二十两银子能拿来做什么?
她辛辛苦苦跑这一趟,可不是为了这么点儿
钱。
于是不理会孟清,又嚎啕大哭起来,还指使她儿子去抬朱氏的遗体过来。
“你去把你大姑的身子抬过来,让她自己看看,这家人就是狼心狗肺的,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