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全抿了抿嘴,“您要是有啥事,就让大哥来给我捎个信,我再回来看看,肯定不会不管娘的。”
张老婆子还是难以接受,她还想着等李秋巧回来了,就算分家出去,她这个做婆婆的三天两头往她家里一坐,还不是得啥都听她的。
老三一家都要搬到镇上去,山高皇帝远的,她还能占到啥好处?
小张氏也惊了,“老三,这好好的,你咋说要搬走就搬走了呢,王家沟到镇上来回几十里路呢,娘想看你的时候还得跑那么远。”
三房走了,都不在村里的作坊干活儿,那老大还咋进作坊,还咋当管事?
杨氏却是更关心换亲的事情,拉着锦娘哭道:“我不管你们家搬去哪里,但是你得把大丫给我带回来,不能让我闺女替她嫁到刘家,替她遭罪!”
锦娘哭红了眼,心里怨愤,她之前就听说刘家来相看大丫,还特意回了姥姥家,没想到刘家人见都没有见过她,还非要逼着把她娶回去。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要嫁也该是王大丫那个贱人嫁过去!
跺着脚不甘愿道:“明明说好了是大丫嫁过去,现在刘家就非要逼着我,三叔要是再不把大丫接回来,那
就是逼着也去死,逼着我不活了!”
又拉着张老婆子的衣袖呜呜哭起来。
小孙女哭红了眼,张老婆子也心疼,沉着脸对王福全怒喝,“老三,现在你是翅膀硬了,我这个当娘的都管不住你了,也不用听我话了是吧!”
“你要分家我也答应了,你现在还想抛开我这个老婆子,去镇上吃香喝辣的,不管锦娘的死活,要逼死自己亲侄女,逼死自己亲娘是吧?”
王福全心里发寒,冷冷看着张老婆子,“娘不是说给大丫找了门好亲事,您那么疼爱锦娘,这门好亲事让给她不是更好吗?”
“现在又说是我要逼死锦娘,难道娘一开始就想着要卖我的大丫,要把我们大丫推火坑里,想逼死她?”
张老婆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气愤难当,就开始撒泼耍赖,喊着自己命苦,辛辛苦苦养大三个儿子,却这样忤逆她。
“娘有三个儿子,为何就一直拿捏着我一个,同样是孙女,为何娘就一点不心疼大丫她们。”王福全眼神沉冷,心里空空的。
张老婆子脸色微变,只哭嚎不说话。
王福全寒了心,直接不管她们,转身出了门,打算把分得的两亩旱地租出去给人种,免得好
好的地荒了。
张老婆子看他不理会,心里怒恨难忍,拉着两个儿子商量办法,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只能够去求苏家,去求李秋巧。
不是求他们把大丫交出来,是求他们出面去刘员外家谈谈,把亲事作废。
王老二已经在外面打听清楚了,刘员外家也有点心铺子,跟孟清的作坊还有合作呢,两家有走动,也好说话。
一家子商量好,张老婆子又把三房一家子骂了个遍,这才愤愤然睡下。
另一边朱氏和孟宪明也坐不住了,看孟彩霞闹了一场啥好处都没落,还白白被村人奚落一顿丢了人,她们也就没敢直接去要挟逼迫。
特意准备了礼,一家三口都去了苏家,孟采乐想着苏家有好吃的点心,也想要跟着去,被朱氏喝止了,不甘心地留在家里。
孟清正在家里看苏崇衫教几个小萝卜头写字,听说孟家大房的人来了,只略略一想,就猜到了她们来的目的。
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冷光,起身到了前厅。
这回朱氏下了血本,还特意拎了两盒从县城里买回来的水晶糕,又咬牙买了一棵老参给送过来。
吴妈妈接过礼,看朱氏一脸肉疼的模样,像是觉得孟清占了
她们家天大的便宜,抿了抿嘴,垂着眼把东西放去了堂屋里。
孟清自然也看出了朱氏的肉疼,呵呵笑了笑,明知故问道:“每回大伯和大伯娘送礼过来,肯定都是有事相求的,不知道这回又是啥事?”
看她开门见山的问,朱氏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抿嘴道:“我们听说你跟县里学政大人搭上了关系,把孟松送到了县学里。”
“你堂哥学问你是知道的,他原本就天资不差,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好的夫子点拨他罢了,我们前段时间也想找关系把他送到县学里去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门路……”
她叹口气,苦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孟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所以你们希望让我走学政大人的路子,把孟宪明也送到县学去?”
朱氏僵着脸笑,“是这个意思呢,他学问本来就不错,如今又身负秀才功名,要把他送去县学,应该比孟松容易多了。”
“嗯,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事。”孟清点点头,表示这事儿不难办。
朱氏还以为她这是答应了,连孟宪明都忍不住脸上浮现出喜色,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感谢地话脱口而出,“那就太谢谢你了,你这次
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我若是能够高中,肯定不会忘了堂妹今日的恩情,会报答你的。”
孟清微微扯了扯嘴角,朱氏恨她极了,孟宪明以后真要是发达了,怕是报复她还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