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全心里纠结痛苦,不明白他娘为啥突然就强硬了起来,心头阵阵发凉。
孟清冷眼看着,抿了抿嘴,觉得已经差不多,她也没有耐心再跟王家人耗下去了,直接道:“就按你说的,每个月五两银子的养老钱,这个我替小姨她们出了,不过你也得写个条子,以后三房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够插手。”
王福全惊愕地看着孟清。
张老婆子心里恨死了,这个小贱人还真要替三房出那五两银子!心里觉得自己要的少了,张嘴就想要再多要一点。
但是转眼看到小儿子僵白难看的脸色,抿着嘴,阴着脸应了,“那就按你说的,五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王村长叹了口气,心里是真的恼恨上了王家人,她们这样不要脸面的坑孟清,他都没脸再跟人家提新作坊的事情。
接着苏崇衫就直接在村长家写了契约,一份是王家每年都要赔偿苏家十两银子,但是苏家有单方面的追责权,随时可以要求王家全额赔偿。
另一份则是王家的分家契约,只给三房两亩旱地,两袋粮食过冬,其余什么都没有,不但如此,三房每个月还要给张老婆子五两银子的养老钱。
王村长看着
契约,连连叹气。
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之后,各自留下一份。
小张氏看事情已定,局面无法扭转,心里也暗暗可惜。
看孟清这个样子,五两银子说给就给,以后肯定也是要拉拔三房的,若三房不分出去,那拉拔的就是他们整个王家了。
张老婆子全程都阴着脸,眼刀子刷刷阴恻恻往孟清的方向看了好几回。
孟清才不理会他们的想法,慢条斯理将契约收起来,又把分家的契约交给了王福全,微微一笑,“如今小姨父分家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若先回去,等找到了住处,再接我小姨回来吧。”
等王福全回去,张老婆子肯定还得再闹一场。
王家人闹得越凶,开的条件越过分,就越会把王福全往外推,让他一颗心往妻女那边偏。
王福全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契约,一颗心沉沉的,隐隐发寒。
他娘是一点没有考虑到,他们一家几口分出来了该怎么活?
抿了抿嘴,还是道:“那五两银子……不用你出,以后我肯定好好干活挣钱,养活秋巧她们,也肯定能给我娘养老钱的。”
他心里感激孟清,却不能够让她帮着出钱。
孟清笑了笑,
没说别的。
事情已经解决,孟清和苏崇衫也准备回去了,张荷花进来笑道:“饭菜我都已经做好了,你们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孟清婉拒道:“多谢嫂子好意,但是时候不早了,我们得早些回去,小姨还在家里等我消息呢。”
王村长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将黑了,便没有再挽留,只嘱咐了一句,“那你们路上小心着些,改天来叔家吃饭。”
那边二贵去牵驴子,徐老婆子从厨屋里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急道:“这就要回去了?咋不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啊。”
孟清笑着招呼了声,说天色不早,就跟着苏崇衫上了驴车。
那边王家人阴沉着脸,张老婆子心里怒恨王村长偏帮外人,愤愤不平地小声咒骂,“呸!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看到人家有钱就上赶着巴结,都踩着我们家,不想让我们家好过呢!”
刚骂了两句,就见王老二匆匆跑过来,急得满头冒汗,大喘着气哼哧道:“娘!不好了,出事了!那刘员外家来了人,逼着让我们把闺女交出去呢!”
张老婆子皱紧了眉头,眼神阴阴地看了看王福全,哼一声道:“他们来接亲,直接
把大丫接回来送过去不就行了,好好的事情,你着啥急呢。”
要是真这么简单倒好了!
王老二脸色憋红难看,阴沉道:“她们这回要的不是大丫,是锦娘。”
锦娘是二房的小闺女,因为容貌秀丽,平日里又机灵讨巧会说话,深得张老婆子喜欢。
张老婆子一听对方要的不是大丫竟然是锦娘,当即“嗷”地一声跳起来,“啥?锦娘?!我呸!刘员外都七老八十的了,还想要娶我小孙女!”
气冲冲跟着王老二回家,怒恨道:“不是说好了咱们把大丫送过去,咋他们又突然改口要锦娘了?我们锦娘那么精贵,将来可是要嫁给读书人做秀才夫人的,那个老头子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老大和小张氏也惊了,赶紧跟在后面。
只有王福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几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寒凉,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要窒息。
孟清坐在驴车上,挑了挑眉,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精光,跟王福全招呼一声,就让二贵直接赶车走了。
王福全还是愣愣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王村长看着,就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王福全的肩膀,转身进了屋里。
另一
边的王家却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张老婆子回去就看见刘家的管事婆子带了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站在院子里,一副她们不交人出来就不罢休的样子。
听管事婆子铁了心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