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婆子害怕了,大声嚷嚷着,“我不去官府,你们要逼死人,要害我这个势单力薄的老婆子,我不去!”
要是真的去了县衙,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大把年纪了还因为偷盗被送到衙门,且不说她这张老脸搁不住,王家名声坏了,以后大孙子科考也肯定会受到影响。
她深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是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跟着去县衙。
“想不想去可由不得你,我苏家御赐的玉白菜你也敢偷,看到时候县太爷怎么收拾你!”李妈妈冷笑一声,鄙夷嘲讽地看着她。
张老婆子就开始哭求,彻底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哭着让孟清放过她,“看在你小姨的份上。你别送我去县衙,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她,好好对大丫几个的!”
王福全也一脸难色,都想要跪下来求了,咬咬牙心一横道:“孟清……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就算真的把人送到了官府,那玉白菜也回不来了,不如咱们商量商量咋个赔偿?”
苏崇衫挑眉,“且不说那玉白菜是御赐之物,光它本身也是价值几百两银子的,小姨父觉得,该如何赔偿?”
王福全张了张嘴,干
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那边张老婆子却是急得要跳起来,怒道:“啥?你还想让我们赔几百两银子?就是杀了我老婆子,把我们全家都逼死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心里恨死了,不就是棵破白菜,竟然让她们赔几百两!
苏崇衫可懒得跟她废话,眸光淡淡一瞥,“那也不用赔偿了,就直接送官吧,”
这回大贵二贵不再耽搁,手脚麻利地把张老婆子按在了驴车上。
任张老婆子如何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半分,她一个年纪大的老婆子又哪里抵得过大贵二贵两个成年男人的手劲。
苏崇衫看了王福全一眼,“姨父要跟着一起去吗?”
王福全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旁边看热闹的一些村民就喊着也要跟去给孟清作证,把张老婆子给告到坐牢!
“这个不要脸的骚老婆子,跑人家家里来偷东西还骂人撒泼,真当我们孟家屯的人好欺负呢,绝对不要放过她,咱们一起去作证!”
“对!我们都去作证,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她摔了玉白菜,还从她身上搜出了紫檀木雕的!”
村民们纷纷响应。
极度的惧怕恐慌让张老婆子整个人都跟着颤抖起
来,她哆嗦着唇哭嚎,“你们这些畜生,狗屁不如的王八羔子,这是要逼死老娘,害死老娘呢!黑心烂肺的贱人!”
她声嘶力竭的骂,却根本没有人理会人们反而更加激烈地喊着要把她抓去见官。
最后,张老婆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没底气。
眼看着苏崇衫和孟清也坐上了驴车,二贵按着张老婆子,大贵在前面拉车。
驴车一动,张老婆子彻底支撑不住,直接吓尿了,“我赔钱!我赔钱!多少钱我们家都赔,别送我去县衙,求求你们了!”
苏崇衫却是冷笑,“你这婆子惯会撒谎骗人,我们怎么信你说的话,直接送到官府,县太爷也会宣判让你们赔我家的。”
驴车已经使出了大门,张老婆子吓傻了,哭着喊着要赔钱,求孟清看在李秋巧的面子上不要送官。
最后孟清面露犹豫之色,“相公……这事儿若是真闹到了官府,只怕也不好看。”
苏崇衫回过头,挑了挑眉,却是面色沉冷,一点都不为所动,“这老婆子平日里就奸猾,若是就这样放过她,难保她不会后悔,再说王家也没有那么多钱赔我们,干脆把她送去坐牢,以后也没人再欺负
小姨和大丫她们娘几个了。”
孟清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说的也是,只要老婆子进了牢里,就没有人再磋磨虐待小姨了。”
张老婆子心里简直恨死了,可她更害怕坐牢,只能哭着央求,“我肯定不会再磋磨老三媳妇了,你们放了我,回去我肯定对她好,把她当少奶奶供在家里还不成吗?”
孟清摇头不信,“你现在说得好听,我们若是真的放了你,还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又要咋报复欺凌我小姨她们呢!”
张老婆子流着泪说不敢,“我绝对不会的,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孟清冷冷瞥她一眼,“要让我信你的话,除非你答应让我小姨父一家分出来单过,让我小姨自己当家做主,并且还要签下协议,以后不能够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苏崇衫皱起眉头,“她打碎的玉白菜,也不能这样算了吧。”
孟清想了想就道:“那就先欠着,签个欠条,不仅是你,还有你三个儿子都要在上面按手印。”
张老婆子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差点气死,却只能咬着牙答应,“行!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不把我送去县衙!”
心里恨得不行,老
三一家要是分出去单过了,那她岂不是啥好处都占不到了?而且李氏那个贱人走了,家里的活谁做?
尤其是还要签啥欠条,那可是几百两银子!
她心里纵然恨得滴血,却也无计可施。
王福全就跟在驴车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