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心中憋怒,咬牙冷冷地看了孟采乐一眼,后者却觉得自己如今占上风,已经赢过了她,抱着手臂高傲地冷哼一声。
孟清冷眼看着,淡凉的目光落在孟采乐傲然的脸上,“你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跑我家里来教训我的丫鬟?”
她缓步又到堂前坐下,身姿翩然,一身的气势。
孟采乐暗暗攥紧了手,就是这种感觉,就像是孟清高高在上,而她低到了泥土里一般,被她俯视鄙夷。
她咬咬牙,“你连个下人都教不好,我这个做堂姐的,当然要帮你教训教训!”
孟清懒得跟她废话,浅浅抿了一口茶,转头吩咐春香,“给她带两个水果粽和鲜肉粽回去吧。”
春香应声退下。
冬梅见孟清冷淡的目光看过来,立刻讨好地笑了笑,主动道:“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也回去抄清心咒了。”
孟清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春香拿了粽子过来,孟采乐吸了吸鼻子,立刻兴奋起来,“你这粽子闻起来不一样,还挺香的。”
也不说要走,直接抓了两个,剥了往嘴里塞,嘟嘟囔囔地咦了一声,“这里面包的竟然不是枣,是肉呢。”
三两口塞嘴里
,又迫不及待地剥开下一个,吃得满嘴流油。
春香皱皱眉,又给重新倒了果茶,刚刚放上桌,孟采乐直接拿过去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末了把茶杯摆桌上,“再来一杯。”
孟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皱眉,“你不是要回去吗?”
孟采乐嘟囔,“吃完了再走不行啊,我一个做堂姐的,吃你们家两个粽子而已,咋的?你还心疼上了?”
孟清没话说了,转身让春香装几个粽子亲自给大房送过去,她自己则是去了内院。
祭流影给她的那本心法也看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很多地方不能够融会贯通,还得仔细琢磨才行。
“话说那个小老头去哪儿了,这么多天都杳无音信。”
对于来无影去无踪的师父,孟清表示很头疼。
正想着,外面秋菊匆匆进来回禀,“孙小花生下来个儿子,就是孩子还不足月,身子盈虚,奄奄一息,正用人参吊着呢。”
孟清皱皱眉,算起来孙小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七个月,没有得到足够的发育,的确是会比其他孩子虚弱很多。
“哼——作天作地的,还心思歹毒,怀了孩子还不安生,成天想着害人,难怪会早产!”
冬梅哼一声,被孟清凉凉看一眼,低下头继续抄。
孟清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秋菊犹豫着,又补充道:“孙家人也来了,听说是孙招娣从刘家逃回来,还闹得孙小花难产,李婆子正扬言要打死这个孙女,要让儿子休了孙招娣她娘呢。”
“还有的一场闹腾。”孟清冷笑一声,“孙家苛待三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没脾气的人,怕都会心生怨气的。”
春香点点头,进屋里给孟清重新端了茶过来。
晚上吃完了饭,苏崇衫照例陪着孟清在外面散步消食,两人刚刚出门,远远就看见一群人朝着苏家而来。
为首的两个脚步蹒跚,衣衫偻烂,浑身都是被打的青紫痕迹,正是孙招娣和她娘王念慈。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快步而来,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村民们也跟在后面围观,议论纷纷之际,也猜测着她们这是又要闹哪一出。
孟清忍不住皱皱眉头,正打算拉着苏崇衫避开,孙招娣却已经看见了他们,拉着她娘三两步上前,对着孟清两人就噗通跪了下去。
“孟姑娘,求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们吧。”孙招娣磕头大哭。
王念慈也满心的绝望,
呜咽大哭,“孙家这是要逼死人了,逼死人了啊!”
孟清挑了挑眉,蹲下身去扶王念慈起来,“婶子快起来,算起来您还是我的长辈,这不是要折煞我?”
王念慈哭着摇了摇头,也对着孟清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那孙家二房的闺女在周捕头家做妾,只手遮天,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根本斗不过人家,姑娘若是不帮我们,我们就只能够等死了啊。”
孟清拧了拧眉,“那你们也得起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才好帮你们啊。”
苏崇衫挑了挑眉,笑意温和道:“你们这样哭哭啼啼跪在我们家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逼死你们的不是孙家,是我们夫妻二人呢。”
孙招娣心头一凛,抬头看着苏崇衫冷淡的眸子,赶紧搀扶着她娘起来,抹了抹眼泪,就对着孟清哭道:
“小姑早产生的孩子不太好,我奶奶怪我坏事,怪我不顶用还供出了孟媛表妹,说要把我送回到刘家做丫鬟伺候下人,还要……还要把我娘卖到窑子里。”
王念慈也是老泪纵横,“我千算万算,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啊,我宁愿死了,还能保个清白,可怜我的闺
女,这么多年辛苦做活儿,不得家里人看中也就罢了,还要被自己的亲爹亲奶奶这样作践!”
围观的众人也惊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害孙女卖媳妇,那孙德全还是做村长的人呢,竟然就纵容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