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觉得,苏崇衫虽然是少年秀才,但他考上了之后不好好念书,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巴结讨好媳妇上,心甘情愿做个吃软饭的。
心里却是深深的妒忌。
要是给他们家一个这样的机会,估计她也是会愿意,让儿媳妇养着他们一家,带他们发家致富的,
孟清扯了扯嘴角,就不接话了,把灶火烧上,倒了油准备炸鱼丸,这是她今早上弄出来的,把鱼肉碾碎了跟白面合在一起,炸出来还挺好吃。
朱氏见她接自己的话茬,心里气闷,只能自顾自接下去,“可是咱们家就是穷苦的农户,你堂哥他纵然学问好,咱们也没钱打点,哪里比得上县城里那些富家子弟的,名额都被他们占了呢。”
又叹气,“要是你堂哥他能够考中了,到时候光耀门楣,你堂妹的婚事也就好说了,以后阿松想去县学念书也容易些。”
孟清依旧扯着嘴角笑,“是吗?那表堂哥要更努力了才是。”
她相公就是秀才郎,孟宪明考上了,就算是拉拔也是拉拔大房,她们自己占好处,却非要捎带着她来说。
孟清心里明镜儿似得,就是不接话。
朱氏心里阵阵气闷,也不再说了,搁东西的时候把盆磕
得砰砰响,心里不虞。
到了吃饭的时候,孟铁柱也把房顶补得差不多了,从竹梯上下来,背着手,像模像样地去屋里转了一圈,笃定道:“这样子就不会露了,你们也能睡个安生的好觉。”
觉得自己帮了大忙,背着手仰着下巴,等着孟清她们来恭维,把好东西给他送到手里。
孟清笑了笑,把炸好的丸子拿出来招呼他们吃,“大伯一家今天就在我们家吃饭吧。”
请人帮忙,一顿饭是要请的。
孟铁柱哼了一声,算是满意,尝了一口鱼丸,眼前一亮,把一碗都拿过去自己吃起来。
孟清挑了挑眉,又回屋里装了一碗,给孟宪明和朱氏吃,又拿了一些,端到厢房里给钱氏,配上一碗骨头汤,让她好消化一些,也补补身子。
朱氏看着,皱皱眉头,“亲家母她咋不出来吃啊?”
苏崇衫从屋里出来,歉意的笑笑,“家母身子向来不好,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场,在屋里躺着休息呢。”
朱氏撇撇嘴,孟清真是傻,现在身上有功劳,就等着官府的封赏了,还会挣钱,干啥非要跟着这个穷酸秀才,还得帮他伺候老母。
也不擦亮眼看看,她们家宪明才是真正的好儿郎,将来要
是做了官,让她做妾都是抬举了她。
不过这想法她不敢表露出来,假意关心了两句,就继续吃丸子了。
孟宪明也害怕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给她使眼色,“娘,这丸子好吃呢,也不知道堂妹是咋做出来的,等改日咱们家也做一点,我带去镇上给夫子尝尝。”
他现在是一点心思都不敢有了,就想着能拉拢孟清他们,以后好处也少不了。
苏崇衫看他还算是知趣,就将孟清的手拉过来捏了捏,笑着对朱氏道:“大伯娘若是想学,就让阿清教你吧。”
朱氏点点头,眼神阴了阴,这是她侄女的手艺,她想学还不容易?偏被苏崇衫说出来,就像是施舍。
孟铁柱已经囫囵吞枣吃完了,丸子才出锅还有些烫,他吸着气,嘴上还没凉下来,就直接开口命令道:“孟清,不是说你立了功,跟县太爷认识吗?听说还是知府大人的救命恩人呢。”
满眼的羡慕,要是他当时也去了山上,救了知府大人,现在承恩的就该是他家了。
孟清垂了垂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那你直接跟知府大人说说,今年你堂哥下场,让他通融通融,就别为难了。”孟铁柱没看见孟清冷下来
的脸色,不客气的开口。
孟清笑了笑,“这怕是不行的。”
“咋就不行了!”孟铁柱瞪了眼,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刚刚还帮他们修了屋顶呢!
“你堂哥要是考上了,那是光耀咱们整个老孟家,你这死丫头,咋就想不到?你是那知府大人的救命恩人,你说一句,他能不让你堂哥考过?”
孟宪明张张嘴,想阻止,但是心里也存了侥幸,就埋着头吃丸子,装作没听见。
孟清心里呵呵笑,她不过就是顺手救了人家而已,就这点恩情,就跑去要一个知府帮着她们科考舞弊?她得多大的脸才能够办下来?
“大伯不知道,这科考是一等大事,讲究的是公平公正,知府大人向来最痛恨那些不按规矩办事的,若是阿清贸然去说,只怕还会适得其反,白白让堂哥丢了机会。”苏崇衫见孟铁柱脸色不善,矛头直指孟清,就站出来解释。
孟铁柱才不听他的,哼了哼,“啥不能够帮忙?那些世家子弟要不是因为砸了钱,买关系,他们能够考上?”
朱氏也撇撇嘴,觉得她们就是不想帮忙。
苏崇衫笑了笑,眼神瞥向孟宪明,“这事还真是不好办,那些世家大族可不止县太爷
和知府大人一个路子,知府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堂哥也是知道的,若真的让阿清提了这样的要求,只怕……”
孟宪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