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也指使孟采乐过去跟她们一块儿吃饭,不让何穗一直缠着孟清。
孟采乐撇撇嘴,去了就一个劲儿抢肉菜吃,把朱氏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后。
孟清看着她那副吃相,还好几次把她筷子里夹的菜都抢了,一下子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就拉着何穗说话。
她发现这姑娘还不错,笑容腼腆,温柔恬静却又不怯懦,和她很投缘。
看得朱氏一肚子火气,却没法发作!
何氏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
男客那边,苏崇衫性子清冷,又是读书人,不善于招呼人,孟铁柱就自然而然地把事情包揽了下来,活跃得像个主人,让人喝酒吃肉。
还应了几家人的话,以后他们家得了封赏,一定会对这些人拉把手的。
孟铁柱得意忘形,几乎要找不到北了。
孟宪明几次给他使眼色,孟铁柱都当没看到。
孟吉河挑眉看了一眼,心下讥讽,不管那些应和人,只拉着苏崇衫敬酒说话,又趁机把儿子孟瑞介绍给其他人,赢得一片夸赞。
吃完饭,妇人们又帮着把碗筷收拾了,借的桌子搬回自己家里,酒席也就散了。
孟清看到盆里还剩
下不少菜,就让用碗装起来,给几个帮忙的妇人家里送了去。
金苗儿探头看,撇撇嘴。
孟清想到她今天把孟大壮骂的狗血淋头,深得她心,便也给她家里送去了一碗。
金苗儿乐开了花,“我就知道孟清丫头你是个好的,可不像老孟家那些黑心肝的畜生,整日里就想着占人便宜!”
孟清笑笑,“今天还要多谢婶子帮忙,不然我肯定得挨骂的,饭怕是也得被倒翻了,吃不上。”
金苗儿眼珠子一转,就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咱们两家住的这样近,就该相互帮助呢。”
心里惦记着,以后若是孟大壮再上门来,她就去骂,骂得那孙子没话说。
说不定到时候孟清高兴了,又给她送吃的呢。
接了腾出来的空碗,孟清笑了笑,没应声,转身走了。
回了家里,却意外的发现孟吉河他们竟然还没有走,拉着苏崇衫在院子里喝茶。
他们不走,大房一家自然也不放心,怕孟清偷偷许什么好处,也留下来了。
看她回来,朱氏就笑呵呵上前,“忙了一天,大家伙都累了,偏你四叔他们惦记着你,想多看看侄女,我们就陪着他一块留下来说话了。”
何氏看着,眼神阴
了阴,也上前,“这不是好些年没看见了,心里惦记嘛!”
又抹了把眼角,“从你娘死后,我心里难过呢,回来看着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姐弟两个都这么大了。”
孟清点点头,又突然问道:“你们去看过阿松了?”
何氏的脸色一僵,含糊不清地应道:“我想看来着,就是怕惊扰了他休息。”
朱氏就心里冷笑,孟清那丫头那么在意她弟弟,他们说是惦记孟清姐弟两,却根本没去看过,要是错了地方,他们使多少劲儿都白搭!
那边何穗却从堂屋里出来了,对着几人做了个手势,轻声道:“我看堂弟他刚刚睡下了,我们小声一些。”
孟清对着她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真切。
何氏就笑了,拉着孟清说话,“听说你这次上山剿匪,我听到消息可吓坏了,想着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娃儿,咋跑去剿匪了!”
又叹气,“真是姑娘大了,厉害了,连我这个婶子都自愧不如。”
也不说功劳,只是叙旧。
朱氏脸色有些阴沉,看了看何穗,又把孟采乐推过去,让她跟着去说话,笑着道:“你们几个姐妹年纪差不多大,也说得来呢,好好
叙叙。”
孟采乐撇撇嘴,一脸的不情愿,眼睛瞥到桌上的瓜子,抓了一把就开始吃,一边吐瓜子皮一边大咧咧的开口。
“你一个女娃儿,去剿啥匪啊?那山上都是男人……”
院子里几人的脸色都变了,苏崇衫冷冽地盯了她一眼,看得孟采乐心中一寒,顿时不敢说话了。
孟宪明也心里后悔,不该把孟采乐喊过来,赶紧补救,“你表姐巾帼不让须眉,身手了得,那些奸恶之徒哪里斗得过她!”
说孟清有自保的法子。
朱氏也是心头沉了沉,赶紧把孟采乐拉过来训斥,见她还在嗑瓜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气得两肋生疼。
何氏冷冷地抿着嘴,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几人正说着话,那边孟彩霞却来了,拉着孟翠姑,还有她男人孟成功,一个畏畏缩缩的庄稼汉,老实巴交的跟在两人后面。
孟清的眼皮子跳了跳,抿着嘴没说话。
朱氏几人也在猜测,孟翠姑被土匪玷污了身子,昨天张家的人还来闹了一场,说要休妻。
气得孟彩霞又晕了好几次,丢了这么大的脸,她们不在家里躲着,夹着尾巴做人,还出来招摇过市吃席不成?
何氏知道孟彩霞这个
人,贪心不足,自私自利,向来与她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