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妥,但到底没有开口,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毕竟孟清是孟家的血脉,就算嫁出去了,可是这么大的奖赏荣光,也该让娘家人沾一沾才对。
孟宪明本来还想拉着孟铁柱一起去给孟清赔礼道歉,让她不要把村口发生的事情记在心上。
但看朱氏和孟铁柱的样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们这个样子,去了准坏事!
想了想,又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看着孟铁柱,“爹,这件事情是县令大人一手促成,他和孟清暗中联络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所以,贸然占了功劳是行不通的,说不定孟清告诉了县令,让大人厌烦了咱们家,我的功名前途也就都完了!”
听他说前途也要毁了,孟大壮心头一跳,立刻正色,又咬牙喝道:“她敢!你可是她嫡亲的表哥,我是她大伯,若是她敢告你,看我不扒了她的气!”
孟宪明摇摇头,悠悠然叹口气,“她可是知府大人的救命恩人,都不用她告状,以后大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咱们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朱氏皱起眉头,心里略一思索,有些不确定,“宪明,你说的是真的,那丫头真救了知府大人?”
那就肯定是能在知府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朱氏若有所思。
孟铁柱却不高兴了,“她攀上了富贵,认识了知府大人就见不得,能踩在我这个大伯的头上了?”
“爹,咱们现在要讨好孟清,想办法让她在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面前替我美言两句,那今年春试下场,我也肯定能中了。”
“你别三两句,就把人得罪了,到时候别说帮忙了,她能不给我穿小鞋就不错了。”
孟宪明实在是有些头疼,尤其看孟铁柱那理所当然,不知悔改的态度,更觉得心里堵塞。
孟铁柱被自己儿子训了,瞪着眼,“那你说现在该咋办,我都跟人家说了,你跟在知府大人后面,剿匪立了功,难道又反口说那些都是我胡诌的?”
他最要面子,也丢不起这个人。
朱氏皱了皱眉头,让孟铁柱不要再乱说话,别添乱,思索着道:“反正咱们家也杀了猪,啥都准备好了,要请乡亲们吃庆功饭。”
“到时候就说成是给孟清庆功的,反正她是咱们侄女,这个名头也合适,到时候事情圆过去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就算咱们家没有功劳,可是咱家侄女有功劳呀,到时候也能沾点光。”
孟宪
明眼前一亮,“此法甚好,这么一来,有了乡亲们的宣扬,孟清就算是想不跟咱们家扯上关系都不行了,功劳来了,咱们也能沾沾光。”
“这样还能够卖孟清一个好儿。”朱氏呵呵笑起来,眼中精光闪烁。
孟采乐不高兴,哼了一声,“咱们家啥时候需要沾孟清的光了?”
不过,她这点不高兴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想到庆功饭上,她又能吃很多肉很多点心了。
孟铁柱有些肉疼,“那么多东西,一整头猪呢,就白白便宜了她?凭啥拿咱们家的东西给她庆功?”
朱氏也有些舍不得,不过想了想,就劝道:“要是把孟清哄高兴了,让她在知府大人面前说上两句,今年宪明考上秀才也有指望了,就当提前庆祝不就行了!”
到时候儿子一路高升,她也有了体面。
孟宪明皱了皱眉头,警告孟铁柱,“爹,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别到时候咱们家东西花出去了,还没落得个好儿,啥事都沾不着了。”
孟铁柱抿着嘴,这才没再说话,心里还是不甘愤恨。
同样不甘愤恨的,还有孟大壮和孙小花。
孟清回了村里就直接回了家,结果却只看到了虚弱躺在床上的钱氏,听
说孟松失踪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仔细联想事情经过,又跟那些孩子确定过,的确没有跟孟松相似的男童被抓去,心里略一沉吟,就想到了孟大壮一家。
说不定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呢!
安抚了钱氏两句,让她在屋里好好养病,就转脚去了孟大壮家。
也不敲门,直接踹开了,怒喝,“把我弟弟交出来!”
孟大壮一家子正在吃饭,听见响动,吓了一跳,孟媛更是脸色煞白,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慌乱。
“孟清,你这是干啥啊?”孙小花立刻就哭了起来,委屈地看向了孟大壮,“难道一定要我这个当娘的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日日供养着她,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吗。”
“死丫头,你这又是要闹哪一出?你弟弟在哪里我咋知道?”孟大壮脸色难看极了,将筷子拍在桌上,阴怒地瞪着孟清。
孟媛最初的惊骇过后,就是浓浓的不甘,不明白孟清进了土匪窝,怎么还能够活着回来。
为何不直接死在了那里才好!
孟清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进了厨房,拎出一把菜刀,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土里,冷眼道:
“我今天心情不好,可没有什么耐心跟你们在这里耗着,你
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把孟松交出来给我。”
“二,被我砍。”
“二选一,你们自己决定吧。”气定神闲地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