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衫挑眉轻笑,很是自然地拉她回了炕上坐下,歉意开口,“实在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这才惊扰了娘子。”
孟清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懒得跟你计较。”
说着,她又微微眯起眼,目光犀利的打量苏崇衫,冷声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苏崇衫微垂了眉眼,声音轻轻的,“下午吃多了,我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等你一起睡觉。”
孟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漆黑的眸底满是深沉,“你在撒谎!”
苏崇衫微微有些惊愕,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孟清却是轻轻一哼,别过头去,“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这些日子的相处,孟清已经能猜测出,这苏崇衫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乡野秀才。
而且依据钱氏的反应来看,这两人来历只怕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凡。
苏崇衫知道她聪明,只怕心中已有猜测,轻轻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心里纠结着该要怎么跟孟清解释。
毕竟他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是知道的多,就越危险。
正在他纠结之际,孟清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翻身上炕,动作利索地钻进了被窝。
苏崇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脱了鞋上炕,进了另一个被窝。
黑暗之中,两人久久无语。
半晌,传来孟清似呢喃一般的轻叹,“苏崇衫,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当然我对你的事也不是很感兴趣,你也不用告诉我,但是你一定不要骗我。”
苏崇衫心头一震,转过身,想要跟孟清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翻了个身,徒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很快,传来了沉稳而轻微的呼吸声,俨然是睡着了。
苏崇衫抿了抿嘴,久久无语,过来半晌之后,也闭了眼,很快入眠。
因为累了一天,又睡得有些晚了,第二天孟清就多睡了一会儿,刚刚起来,苏崇衫已经做好了早饭,还给她盛好了热水,对着她温柔浅笑,“洗漱准备吃饭吧。”
孟清挑了挑眉,怎么觉得苏崇衫这笑里面,带了几分讨好?
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了笑,用细盐梳了口,洗漱干净之后,出去晨练的孟松也跑回来了,一身的汗,气喘吁吁。
“婆婆她不吃早饭吗?”孟清拿着筷子,疑惑开口。
苏崇衫抿了抿嘴,摇头叹息道:“母亲近来常常夜里无眠,昨夜又是如此,刚刚才睡下。”
孟清皱皱眉,像是第一次见钱氏的样
子,忍不住心中惋惜,想了想,就道:“葡萄酒有镇定安神的效果,以后每天晚上,你给婆婆端一碗去吧。”
苏崇衫愣了愣,赶紧点头答应,给她夹了一个包子,又问道:“你今日还要出去收葡萄吗?”
“不了。”孟清摇摇头,“昨天又收了一些葡萄秧子,今天得把这些秧子全部下地,不然就得死了。”
想了想之后,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昨天我到处找过了,这些果农们种的葡萄都不多,挨家挨户的收也得不了多少,再这样下去,我只怕得失信于人了。”
孟清叹息一声,又忍不住在心里怨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就夸下了海口。
苏崇衫挑了挑眉,想了想就道:“开平县那么大,应该也不止那几家果园的,我再去打听打听,娘子勿要忧心。”
孟清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心里盘算着一会儿下地插秧的事儿。
“大姐,一会儿我也想跟你去种葡萄秧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孟松唏哩呼噜喝了一口粥,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孟清,眼里满是期待。
孟清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答应了。
于是一行三人吃完了早饭收拾好,又按照上次写的簿子
,去村里找了两个老实的村人,请他们帮忙种葡萄秧子,给一天五十文的工钱,因为不管饭,再加十文钱的津贴。
村人挺高兴,原本还以为孟清之前是诓他们的,毕竟苏秀才虽然念书识字,但是家里那么穷,哪里请的起人做工。
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笑呵呵说着一定会帮她们把秧子插好的。
孟清看着,很满意地点点头,这些都是庄户人家,关于插秧种地什么的,比孟清知道的也多,所以收拾起来,动作也比孟清快多了。
到了后面两天,孟清就开始甩手不干了,把孟松丢过去做监工,她自己则是在地里转悠着,考察地质,开始盘算着,除了葡萄还种一些什么比较好。
毕竟整整十亩地呢,总不能全种了葡萄吧,想来想去,也没啥结果,索性不想了,又去老杨头家租了牛车,准备去收葡萄。
这回她带上了苏崇衫,因为他帮忙打听到了,在隔壁镇有一家果园,种了大量葡萄。
两个人一大早就出发,晃晃悠悠到了晌午才到。
远远就瞧见,偌大的一个果园,果然种了一大片的葡萄藤,连绵不绝,都不用问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孟
清眼睛亮了亮,仿佛看到了一整片一整片的银子在朝自己招手,赶紧就停下车,跟着苏崇衫一起进了院子。
“有人吗?买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