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自然是知道的,在这个礼教吃人的封建社会,孝道大于天,那如果就这么砍了孟大壮,不管人死没死,那都是大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那还能就这样算了?”
不甘心!
攥了攥拳头,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冷哼,“就他那种渣男,对我们姐弟动辄打骂,一不高兴就拳脚相加,任凭继母在外诋毁我们,这算哪门子的爹?”
明明从未尽过当爹的义务,却能够享受当爹的权利。
孟清心里憋了一团火,在她的胸腔里熊熊燃烧着。
苏崇衫微微垂眸,拉着孟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细声道:“想要收拾那种渣,又不是只有砍他这一条法子,不知不觉间,弄得他身败名裂的方法多了去了。”
说着,他缓缓地靠近,凑到孟青的耳边说了几句。
男人的气息,陡然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之上,属于苏崇衫特有的气息,不时地窜入鼻尖。
孟清心里的那团火,莫名熄灭了。
紧绷的小脸,也因为男人说的话,而渐渐缓和,转而惊讶的看着他,久久未言,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
“看不出来呀,苏秀才,你竟然这么腹黑?
”
她还以为这货就是个迂腐的书生,整天念叨的也都是那些伦理道德大道理,没想到还能出这种馊主意去收拾人。
感受到她审视的目光,苏崇衫的面皮几不可见地抖了抖,一手握拳轻轻咳了一声,掩去了眸中尴尬之色,“那你要不要按着做?”
孟清嘿嘿一笑,摸着下巴,一脸的意味深长,“能收拾那一对狼狈为奸的黄鼠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又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孟清拿了伤药仔细给苏崇衫抹上,这才出了门。
孟松已经乖巧地把饭桌收拾好了,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小脸紧绷,目光中透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孟清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子,你在想什么?”
孟松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见是他姐,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可怜巴巴看向孟清,憋红了一张脸,这才开口,“姐……我想跟你学武,好不好?”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在一夜之间就会了那么多东西,竟然还能上山打虎,但是他很喜欢现在这个姐姐,不用在孟家挨打受骂,能保护她自己。
可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不应该总站在姐姐
身后受她保护,也理应当站出来保护姐姐。
孟清微微眯了眯眼,认真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小萝卜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他,“你真的想跟我学武?”
孟松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目光坦然地直迎上她的视线,认真地点点头,“嗯。”
“嗯……学点功夫也不错,不但能自保,强身健体也是可以的。”孟清点点头,直接挥手应了,“行吧,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学武,那是个很辛苦的过程,你可不准懈怠,或者中途放弃,否则我是会打人的。”她虎着脸,一脸严肃地叮嘱。
孟松却立刻眉开眼笑地欢呼起来,“真是太好了,我也可以跟着姐姐学舞了。”
他暗暗攥紧了小拳头,在心里默默地想,以后他就不用再躲在姐姐的身后,可以站出来保护姐姐了。
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跟着轻轻笑起来。
夕阳西下,暖暖的霞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泛出一层温暖的光芒。
苏崇衫倚在门框上看着,微微眯起眼,唇角带上浅浅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孟清就起来了,简单的梳洗,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只用青
色发带绑成了一个马尾,身上穿着一套利落的青葱色裤装,身形高挑,动作干练。
她并不喜欢裙装,前世活了二十年,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打架,穿裙子太不利索了,所以那么多年,孟清连穿裙子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而且常年混迹在男人堆里面,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
利落的收拾好,就去了厨房,把昨天买的米面全部翻出来,然后开始打火煮粥。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古代的打火石是真的不好用,要是有打火机,明明动动手指头一按就能解决的问题,用这打火石她得打半天。
想到这里,她心思忽然一动,按照这个时代的生产条件,打火机是造不出来的,可是她能造火柴呀!
孟清的心思就动了,想要造火柴,那肯定得先找到火药,不过按照这个身体的记忆,这个时代别说是普通平民百姓,就是官家都还不曾发展火药这种东西的。
看来她那身本事,又用的上了,这样一想,孟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别的不行,可是玩枪支弹药化学机械什么的,那可是一把好手。
利索地将火烧上,掏了米下锅,又掺了半锅水,就让它慢慢熬
着,孟清转身去了孟松的屋里,直接把他从床上逮着起来。
睡梦中的孟松还睡得正香,就被他英明神武的老姐拎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对他说,“起来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