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花心里恨得滴血,却并没有厉声控诉,只是低低抽噎着呢喃,那颤抖的瘦弱身子,却更让人觉得可怜。
孟清眉毛动了动,冷眼瞥向围在门口的,那一众看热闹的人身上。
心里泛起冷意,孙小花,既然你想要唱戏,那就睁大眼好好看看,今天老娘怎么给你砸场子!
那边儿孟大壮见孟清两姐弟双眼含恨盯着自己,原本还有些动摇,被孙小花这一哭,顿觉对不起她们。
更是怒恨交加,猩红着一双眼睛怒瞪孟清,“你这个逆女!不知道感恩的东西,快给你弟弟和母亲道歉!”
孟清扯着唇角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似古井一般的深沉,“我母亲早在五年前就病死了啊,在你娶妻那天断的气,你忘了吗?”
当年孟清的生母因为生孩子身体亏损太过,所以常年生病,本就是吊着一口气,结果孟大壮还跟孙小花搞在了一起,还搞出了小生命。
完全不顾病危的田氏,这边儿花轿进门,那边儿田氏就断了气。
提起这事儿,孟大壮的眼神闪了闪,脸色就有些难看。
可是孟清却不愿意就这么当过她们,目光一扫众人,转而满是兴味地朝着孙小花笑道:“你说你这么些
年来忍辱负重,全心全意地看护我们姐弟两个,这话你一点不觉得亏心?不怕我那刚刚咽气的娘来找你评理,不怕你这腹中的孩子,将来也跟你一样的尖酸刻薄,满嘴谎言?”
孙小花的脸色猛然一变,孟媛也是心下着急,娇娇柔柔哭起来,“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跟母亲说话,竟然拿未出生的弟弟说事,未免太恶毒了些。”
她柔弱的一番话,却故意让门口的人听得清楚。
众人看孟清的眼神,就有些莫测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都有些鄙夷。
这些年孙小花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会装的,到哪儿都是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还一个劲儿地打压孟清姐弟。
众人只知道她这个继母如何的好,却不知道她有一颗怎样恶毒的蛇蝎心肠。
所以,被孟媛这么一说,村人们都觉得孟清不知道感恩,泼辣无礼。
孟清挑眼看了,只是浅浅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恶毒吗?”
“至少我不会勾引有夫之妇,不会仗着肚子逼得人家重病妻子咽气,不会屡屡挑拨,借别人之手刻薄虐待继女继子,不会几十文钱把别人闺女卖给混混糟践!”
说到最后,她的眼神陡然一厉,阴恻恻地盯
着孟媛。
孟媛吓得心头猛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白着脸颤抖着开口,“你……你胡说!我母亲是村长的闺女,知书达理学过字,才没有做出这些事情。”
孙小花恨得咬碎了牙,也跟着捂脸哭了起来,“孟清啊,就算你对我这个母亲再有不满,也不该这样污蔑我啊,你这可让我将来如何在村里立足啊!”
孟大壮恍然醒了过来,又指着孟清怒喝,“你这个不孝女!无时无刻不想着欺辱你长姐,侮辱你的母亲,你这个心思恶毒的毒女!”
众人原本都有些狐疑,听她这么说,再加上孙小花往日的经营,这下子也觉得孟清是故意在败坏孙小花的名声,对孟清指指点点。
孟清冷眼看着,暗自握了握拳头。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温暖宽厚的掌心,让人心安。
苏崇衫另一只手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苍白着一张脸,扯着唇角开口,“那些往事暂且不提,只是不知道,今日岳父大人又是听了何人的规劝,才会想到来女婿家大闹,甚至还大打出手。”
说着,他又轻轻咳了一声,苍白的脸上,一丝
血色也无,看着就让人心疼。
“还有,小弟他一个五岁的孩子,灵智都尚未开完,是谁教他的那些话,说他自己的姐姐是贱人,是野蛋子?这话总不能够是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自己想出来的吧?”
很平淡的一席话,甚至不惨杂任何的情绪,四两拨千斤,就把问题引到了孙小花的身上。
苏崇衫是读书人,村里大半的孩子都来他这里上过课,他的话还是有很大可信度和威慑力的。
这下子,众人看孙小花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了,就连孟大壮,看向孙小花的眼神都带了狐疑。
这些年他大多在外面挣钱打拼,家里的事情都是孙小花在管,孟清姐弟的事情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知道她们顽劣不堪。
孙小花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脸色顿时僵白难看,只是捂着嘴哭,“我……我不知道,我们家孟明好好一个孩子,是哪些杀千刀的竟然教他这种胡话啊!”
孟清就笑了,也不急着反驳她,反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这些话不是继母你教给孟明的了。”
孙小花一口气还没有能够松完,那边儿孟清就接着笑道:“如此说来,那就可能是我爹,他为父不慈,教自己儿子辱
骂欺负前妻留下来的孩子?”
孙小花呼吸一滞,感受到孟大壮的目光,赶紧反驳,“当然不是了!”
“哦——”苏崇衫点点头,也跟着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