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苏崇衫带着人在田间地头停下,田地边缘几个监工模样的人见他们去而复返,都是面露惊讶,聚在了一起望向田边。
一路上,孟清已经听苏崇衫解释清楚原委,此时心中虽仍然疑惑,却也还是按苏崇衫所说的那样,朝那群人走去。
那些挖沟的帮工并不全是无赖子,还有些是从开平县和孟家屯请来的,其中大部分的人都见识过孟清在县衙以一当十的风姿。就算不曾亲眼见着,也都听过打虎女英雄的故事,对孟清都有些发憷。
见她行来,无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刘福来见那些人停下,顿时竖起眉头,大喊一声:“继续挖,不准停,谁停老子扣谁的工钱!”
孟清走到那群人面前,淡淡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刘福来嘿嘿一笑,一步三晃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干什么?”刘福来转过头去看那帮无赖:“你们说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二麻子尖笑着答话,“回二管家,咱们府上大老爷怕累着孟姑娘如此娇嫩的美人,命小的们来帮忙种地!”
刘福来嘿嘿一笑,朝着孟清道:“孟小姐,听见了么?我们家老爷可是最怜香惜玉的
,你还不谢恩?”
赵大气得满脸涨红,越过孟清就要发作,苏崇衫将他拉了回来,上前一步,淡淡道:“霸人田产还说得这番冠冕堂皇,在下倒是头回见识。”
说着朝横眉怒目立在一旁,随时准备动手的孟清道:“看来这帮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还要劳烦夫人出手,请他们把实话说出来。”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避让了两步,像是怕被波及到的样子。
一个大男人站在后面,指挥妻子在前冲锋陷阵,在场却没人觉得不对。
那可是能一拳打死老虎的女人,据说连衙门的捕头都不是她的对手!
无赖子们都有些瑟缩,可看见刘福来的脸色,又贪图刘府给的赏钱,居然硬是没人低头。
孟清怪笑两声,走向前来,朝着那几人道:“听到没有,要说实话。说了实话,姑奶奶就放过你们,让你们灰溜溜的滚蛋,若是不说实话。嘿嘿,我倒要试试,你们的骨头和老虎的骨头,哪个比较硬……”
苏崇衫来时说过,无需顾忌形象,怎么嚣张怎么来,这样才能尽快吓破那些无赖子的胆。
孟清深觉有理,干脆拿出来前世审问俘虏的架势,一身煞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
刘福来身后立的着十几名无赖子,听了苏崇衫的话,早已举着趁手的物件儿围在他左右,又一听孟清的威胁,知道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互相对视一眼,举着武器就朝苏崇衫冲去。
那个书生一看就不能打!先把她男人拿下,看那女人还怎么打人!
孟清对此早有防备,见状眨眨眼,赵大等人齐齐上前一步,将苏崇衫护得严严实实。苏崇衫摸摸鼻子无奈苦笑,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弱者护着,不得不说,这感觉挺新鲜。
确认过苏崇衫不会有危险,孟清冷笑一声,扬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十几个无赖子而已,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
此起彼伏的惨叫过后,无赖们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孟清打得过瘾,一个潇洒的空中翻,定定的立在地上,衣衫一尘不染,本能地装了个逼。
赵大等人很是捧场,纷纷拍手叫道:“师娘好身手!”
孟清甚是自恋的甩了一下头发,接着似是想到什么,甩头的动作作了一半儿,便停了下来。僵硬地回头,果然看见苏崇衫正盯着她,似笑非笑。
完蛋……
孟清顿时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装逼被抓了个现行,不
能更羞耻!
无赖们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势头不对,便想偷偷溜走,孟清见状冷冷一笑:“还未说实话,便想走么?都动一个我看看?”
无赖们脖颈一凉,欲哭无泪地停下来。
孟清笑笑,昂起下巴:“说吧,现在给我说实话,到底在我的地里干什么?”
刘福来抹了一把嘴角沁出的血迹。恶狠狠的道:“萌姑娘,我劝你还是认命吧,这开平县之内哪个敢惹咱们刘府,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孟清嗤笑一声:“不觉得现在才提醒,太晚了么?人打都打了,还能再怎么得罪。说吧,你们到底为何而来?”
“实在不愿意说,本姑娘不介意再得罪得狠一点。”
刘福来见孟清油盐不进,以为她和苏崇衫没见识,不知道刘府的靠山,便又恶狠狠的道:“你可知道,咱们二小姐是京城大官的爱妾,你打了我们,到时候姑爷怪罪下来,便是楚大人也救不了你们!”
爱妾?
孟清实在没忍住嗤笑出声,听得身后一声轻咳,忙又正经起来,悄悄对苏崇衫挤挤眼。
没办法,一个妾而已,在古代来说就是可以随意买卖的玩意儿,再怎么受宠,也改变不了玩意
儿的事实。
这些人居然还真敢把那位大人,称作姑爷?
果真无知者无畏。
苏崇衫无奈地冲孟清摆摆手,朗声道:“京官?真是好大的威风